第五章（1/2）

暮色渐沉，空气变得阴冷，喃喃絮语传入耳朵，“山····”莫思还没开口，就被捂住嘴巴，道长挟着他小心往下落，神色严峻地看着树下。

树下的人影模糊不清，匍匐在地祭拜大树，叨叨的话语诉说着填不满的欲望，随着视野渐暗，红烛在脚下闪现，大树挂满了红绸，透着诡异的红光，连莫思都能感觉到“不干净”。

灌木上不是一串红，而是一串串炮仗，炮仗无声而响，烟雾弥漫，如红绸铺满庭院。

随着红光日盛，逐渐能看清楚树下人影，其中一老妪身材肥硕，拇指有黑点，正是刘婶。莫思不能说话，边指着她边转头向阿山示意，后者点了点头，薄唇开合，无声道，“鬼。”

人们虽衣衫褴褛，却身材肥肿，满面红光地跪拜，一个襁褓从远处传来，如小船划开了水面，襁褓内的婴儿无辜眨眼，好奇地左右查看。突然，脚下大树破开了大洞，传出饿鬼嚎叫，吓得婴儿大哭。

树木剧烈地抖动，轰如一个急切进食的动物，两人因为枝干颠簸扑倒而下，莫思被阿山捂着嘴压着，左手紧紧捉住匕首，刚才匕首从袖子掉出，差点掉下去惊动鬼怪。

婴儿惧怕地挥舞四肢，可惜人小力微，人们急切地传送他，正往洞口而去。而莫思只是堪堪抓住刀尖而已，使劲捉住也无法阻止下滑趋势。

随着一声尖刻的惨叫，婴儿被投入树洞之即，匕首挣脱往下坠落，只见匕首穿透了婴儿身体，后者如纸人灼烧，瞬间化为灰烬。

刀尖下坠划破了莫思的手掌，一滴鲜血随之而下，如在烧红的铁锅中掉下一滴油，“呲”地炸开了人群，人们惊喜地抬头，朝着莫思伸手，贪婪地盯着他。那树洞仿佛怪物的眼睛，竟然也外翻盯着莫思。

阿山一直护着莫思，才注意到这个变故，他脸色黑沉，眉头紧皱，双眼蕴含着极大怒气，“可恶！可恶！！”

马上夺过手掌舔干净伤口的血，甚至对着手掌往里允吸，让莫思都感到手掌发麻，引得鬼怪们嗷嗷怪叫。

阿山怒发冲冠，对鬼怪们吼叫道，“就凭你们也配！？”说完，竟奋不顾身地冲下大树。

莫思抬手看了下已止血的手掌，不及深思，就被一段横行的树枝打断，赶紧往旁边躲去。

阿山从小腿抽出一把短剑，左手拿出黑粉洒向短刀，瞬间燃起的紫色火焰，逼得鬼怪不敢近身，这只是一场单方面的厮杀，阿山经过之处一片鬼哭，拥挤的人群扬起无数灰烬。

“山···！”莫思已被树枝包围，如笼子里的仓鼠，其中一根横穿而至，半路被阿山的红线捆绑住，他紧拉着红线往上一跃，匕首砍向枝干竟能迸发金属火花，而树枝只是堪堪被弹开了一段距离而已，后又蛇一般冲击回来。

包围莫思的树干越发收紧，树干粗壮似铁，身陷其中无法挣扎逃脱，拖着莫思往树洞而去。阿山见状急切向前，从缝隙中拉住莫思，另一只手抛出数条横线，纠缠在其他树干，两者呈拉扯之势。

“山前辈······”生死存亡之际，相握的手掌隐约可见青筋浮现，阿山懊悔地大吼一声，瞬间撤下红线，树网往洞口极速拖行，期间阿山疯狂劈砍树干，乒乓作响，握着莫思的手没有松开一丝。

没入树洞之际，只感到眼前一黑，如溺水一般，两人被冲到一面白墙上，莫思抬头一看。

只见几十层的黑塔通天而立，一只巨型蜈蚣从顶部塔门爬出，正探头而下，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随着一声嘶吼，朝着两人俯冲而下。

莫思轻声说道，“婴儿塔····”正是梦中的婴儿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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