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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说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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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听他这么回答严北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冰水大笑几声说:“还真是你送的牛奶,没想到你这么帅一张脸也会在嵇画那里碰壁啊,我还以为你男女通吃。”他们同班三年自然知道嵇画这人是怪胎,性格也不好,不过他还是很疑惑的问:“那天早上他为什么要把你送的牛奶扔进垃圾桶里?”

戚子瞻抱着篮球往教学楼里走,一般最后一节课班主任是不会查岗的,等最后一节自习结束放学时趁乱回去拿个书包就行了,所以这几天戚子瞻和严北一直都逃课出来打球,他们逆着人群向楼上走,戚子瞻想了想说:“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吧,他为什么。”

“我想想啊,怎么说呢,其实我觉得他这人还行吧,就是性格不好,从来也不说话,听说他那块胎记是怪病,传染啊,而且他爸妈都没了,说他这人太克,你懂吧,谁跟他接触多了就克谁,他们一家都被他克死了,就剩他和他奶奶,谁还敢理他。”

戚子瞻哼笑一声问:“这种传言怎么也有人信,胎记传染个几把,别告诉我你也信这种屁话。”

严北哈哈笑了几声:“我当然不信,不过说实话他确实挺漂亮的,刚初一时还有男的追呢,不过后来知道这些事就没人理他了。不过我也不会主动给他送牛奶啊,你怎么这么关心他,是不是你也喜欢他。”

戚子瞻用篮球砸他头笑骂:“我他妈喜欢你,高兴不高兴。”

“操!我脑震荡了!”

头顶又被敲了两下,嵇画还是摇头,班主任拿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架势对他说:“你承认了这就不是什么大事,你把钱交出来学校知道你情况特殊也不会太为难你,记过是小,要是闹大了到时候就不好看了,你说你怎么做这种事呢,平时看起来怪老实的,怪不得别的同学背后都说你……”

后面全都是些抱怨和无奈的话,那些听起来只是误会不带伤害的言语像一把把锋利的刀片在嵇画的心脏上一点点的划着伤口,他们不深甚至也不会致命,却都在他身上留下看不见的伤口。

不会有人保护他,也不会有人站出来为他说话。

在每所学校,甚至每个班级里都会有那么一个人,他是最容易被忽略和最卑微的存在,可偏偏却还要被大家拉扯到阳光下暴晒伤口,就算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也是没有人会相信会愿意帮助的存在,哪怕有像夏甜那样的人愿意为他说一句话,也会被排山倒海的谬论压在山底,或者被风吹散了。

春天的阳光是暖的,可是总有光线照不到的地方,嵇画就存在于那一小块阴影之后,在潮湿阴暗的泥土里和那些幼草青苔缓慢生长。

“你说话啊,真是让人着急。”班主任向他下达最后通牒:“要是再什么也不说就跟我去校长室吧,到时候我也救不了你。”

嵇画只是垂着头,刘海遮住脸,低声说:“不是我做的。”

“那你跟我去校长室吧。”班主任伸手要抓他胳膊却没抓到。

嵇画被身边的人撞了一下搂住肩膀,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要躲就听见戚子瞻说:“老师,这事真不是他干的,我能作证。”

班主任和嵇画的目光几乎同一时间落在戚子瞻那张充满朝气带着笑的脸上,嵇画贴他贴的太近,还能感受到他刚打完篮球身上留下一丝汗水的味道,潮湿的粘腻感参杂着阳光的味道从空气中一点点传过来,只不过戚子瞻似乎注意到自己身上还有未干的汗渍,搂着他的那只胳膊稍稍抬起来一些,并没有完全压在他身上。

戚子瞻把嵇画向身后搂了搂,挡在他面前低声问:“什么事?”嵇画眼底闪过一丝惊讶,接着低声说:“材料费不见了。”

嵇画不知道他的身世背景,也不知道他父母是做什么的,只知道他转来时是校长亲自送他来班级,班主任和其他老师都对他客客气气,之前打架的事也都私下和解。

当然或许也因为他成绩优异,在课堂上可以回答出提问的每一个问题,无论关于他的什么,嵇画都是羡慕的,从头到脚的羡慕着。

班主任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戚子瞻笑笑说:“老师,这种丢东西的事要讲证据的,什么时候丢的,去监控室查一下就行,嫌疑人才被审问呢,他又不是。”

嵇画走在戚子瞻身后觉得他像一堵爬满绿植的墙,把所有对他的恶意都挡在了外面,甚至还会给他露出一丝光线,跟在他后面走,戚子瞻抬起脚他就落下脚踩他的脚印,一直到监控室门口,他一不小心把戚子瞻的鞋踩掉了。嵇画怔了一下,脸有点发烫,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

“没事儿,你不用紧张,一会儿实话实说就行,我不是在这儿陪你吗。”

监控录像从下午开始调的,办公室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大多数是下课回来的班主任和一些找老师的学生,屏幕里的人像蚂蚁一样来来往往,班主任看的有些眼酸,而嵇画根本不在意似的只是盯着屏幕发呆,他想如果班主任认定是他,也不会有什么证据能改变的,他经历很多被误会诬陷的事,有些习惯了。

就像是藏在阴暗角落里的即将干枯的植被,即使被阳光照下来,也不会再有渴求的欲望。值班人员自然也不会对这种事感兴趣,靠在椅背上望着一对屏幕昏昏欲睡。

只有戚子瞻一个人认认真真的看着,直到他真的在监控里看见了嵇画那瘦小的身影时,叫监控室的值班人员按了暂停。

他伸手摸了摸外套口袋里的那包烟,很想拿出来点上一根,再怎么样他也只是十五岁而已,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哪怕是有底气也会有所不安,他从没有怀疑过身旁这个人会做什么坏事,哪怕是现在看见了,他也没有那么想。

他捏着兜里只剩下几根烟的烟盒,用两根手指把它捏扁了,觉得嘴里有些干干的,他脑子里没思考什么,只想抽根烟。

班主任看了看屏幕,又看了看嵇画回过头问他:“你去办公室干什么了?”

嵇画抿着嘴说:“去送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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