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师（二）（1/2）

陶然安分道：“微臣是乐工坊里的乐师，万历三十九年进宫，在乐师坊主要负责七弦琴与萧的演奏。今年清明祭祀的奏乐从年初就开始筹备了，微臣此次求见，是想请太子殿下前去乐工坊聆听审阅。”

太子殿下的手放在大腿处，手指摩挲了几下应允了他，反手就让林小可送人出门了。

出了门以后的陶然对于太子殿下这种爱答不理的态度感到有点新鲜，这种心思刚出了一个苗头另一个想法就把它压了下去。

重要的是明天的奏乐。

陶然理了理衣袖下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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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琴师最近在做什么。”

太子殿下回到书房，林小可呆在门外，太子殿下在案桌上写着毛笔字，一边的婢女素语声音平淡而清晰。

“回殿下，琴师周潋住到乐师坊的高山阁，每日卯时一刻起身在院中活动，卯时过半用饭，之后便回房。辰时乐师坊排练奏乐，他便一同练习至巳时。

下午未时乐师坊继续排练，申时自行练习，酉时晚饭后回房，戌时洗漱。”

“除了这些呢。”

“六公主惠瑶见过周潋以后每日都回去乐师坊，五天后三公主嘉顺也一并去了。依观察公主与周潋不曾有过交集，三公主与六公主每日去看他，没有说过什么话。”

太子殿下写完了两行字，落下笔把纸放在一边，又抽了一张不大的信纸。

素语见太子殿下抽出信纸，不再抬眼：“姑娘那边来信了。”

素语从袖子中将信拿出递给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拿了过来拆开。素语退到一边焚香的案子处。

“周潋只有出门时将窗子打开，回房时关闭，暗卫并没有过近监视，所以奴婢不知他在屋中所做何事。”

太子殿下一边拆开信封一边道：“暂时不用太深入的盯着他…”话未说完，视线被信中的内容吸引了过去，几行字阅读过后，太子殿下缓缓蹙眉，脸色变得深沉冷淡起来。

太子殿下的眼睛紧紧盯着信中最后留下的三个字沉思不语。

荣周公。

太子殿下缓缓舒了一口气，抬手将灯烛的罩子拿掉。

“再加一倍的人手，我得知道这个周郎…”

取下灯罩的烛火燃烧的猛烈起来，慢慢舔抵卷食掉了苍白的纸张，空余灰烬。

“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次日，一直安安静静在与乐师团练习奏乐的琴师周潋，上午便被东宫的小太监请走了，还好嘉顺公主与惠瑶公主来的早，要么今日压根就见不到她们心心念念的异族琴师。

“那是哪个宫的太监？”

小太监有请周潋时，坐在不远处的嘉顺对惠瑶道。惠瑶摇了摇头，直到两人瞧见异族琴师起了身跟在了小太监身后，状若走出乐师坊时，才惊觉着急。

“大司乐，这是哪个宫的奴才这么不懂规矩，进来行过礼就把人带走了？”

嘉顺公主把大司乐叫到跟前，起身就要喊住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太监。

“回公主的话，那是东宫的太监。”

大司乐一句唯唯诺诺的话瞬间让两个公主的嚣张跋扈之色挂在了脸上。像柴火刚冒了一个火星就灭了。

惠瑶轻轻拉了拉嘉顺的袖摆。

嘉顺盯着琴师渐渐远去的身影，把到嘴边的话生生吞了进去，默不作声的坐下了。

是啊…

这个琴师…

是太子殿下带过来的人…

嘉顺公主无意识的端起微凉的茶杯。

是太子的人。

人群中的陶然松了一口气，看见两位公主径自离开以后，大司乐也自由了许多。

总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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