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2）

“离寒英远点！”

顾倾寒神色阴沉，手腕上抬，长剑一挑，路澄邈一个没抓住，手上松了劲儿，剑刃从他两指缝隙间抽出，紧接着贴上了他的颈侧。

寒风拂面，风势虽不盛，冷意却是逼人。玉制的剑身经这风一洗练，犹如寒冰铸就，一片冰凉自剑刃和脖颈贴合处化开，激的路澄邈身躯颤了颤。

路澄邈嘴角挑起一笑，没有动作。

剑刃紧贴着皮肤更深入了一分，利刃与皮肉摩擦的感觉清晰地传过来，割裂的细微痛感在冷风刺激下更加明显。

“后退！”

顾倾寒喝令一声，持剑的手臂丝毫没有松懈，那架势，好像路澄邈再敢轻举妄动，就会立刻抹了他的脖子。

在顾倾寒的逼视下，路澄邈步子开始后撤，直退到顾崇雪五六米开外，长剑上的力道才放轻了些。

此情此景所呈现出来的画面，路澄邈似乎才是处于劣势的那个，可被人以剑抵喉，他本人却未露慌乱惊惧之色，反而一脸饶有兴味的表情，看着从他身后绕到身前来的顾倾寒。

“如何？师兄这下可是满意了？”

顾倾寒撤下了剑，一横身以自己的躯体挡住了顾崇雪，仍摆着准备战斗的姿势，面无表情地跟路澄邈对视。

威胁解除，路澄邈扭了扭脖子，手指在刚刚玉剑贴着的地方一抹，猩红的色彩沾染在指尖之上。

“嘶……”

师兄还来真的。

“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打寒英的主意，你好像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里啊。”

路澄邈眼里添上了邪气的光芒：“真是对不住师兄了，心里全都是师兄，放不下什么其他。”

“路澄邈！你少在这儿厚颜无耻了！你若真想动手，就冲着我来，敢碰我弟弟一根汗毛，我不会放过你。”

“哎呀哎呀，师兄生气了。”

顾倾寒平日里云淡风轻，温润如玉，甚少见他展露出其他的情绪，大概能左右他的也唯有顾崇雪一人。路澄邈恰恰是吃准了这点，每次逼得他因顾崇雪的缘故褪去温和的外壳，总觉得别有一番风味。

路澄邈喜欢惨了他的师兄，不管师兄是喜是悲，是忧是怒，千般模样，在他眼里都是一样动人。就像当下，即使看顾倾寒气上心头，也难掩他满心的欣赏之情。

只要能引起师兄的注意，就算是用这种方式又有何不可……

路澄邈双臂环胸，抬起手掌摩挲着下巴：“我哪舍得真对师兄动手……何况动起手来，师兄真有十足的把握，不会败吗？”

顾倾寒还没咂摸出来路澄邈的弦外之音，路澄邈就闪到了他的面前，顾倾寒只看到几道残影留在眼前，发丝就被人捉在了手中，姿态暧昧地揉捻轻嗅着。

“之前几次交手，都故意有所收敛，师兄莫不是以为，那就是我的全力了？”

顾倾寒一惊，抬掌想把他推开，哪知手刚刚一上扬，就被路澄邈攥了腕，力度恰到好处地遏制住他手上所有的动作，任他如何奋力挣脱也撼动不了分毫。

顾倾寒心头大骇，路澄邈何时变得这么强了？

“师兄果然还是对我了解得太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师兄还当我是那个你轻易就能对付得了的毛头小子吗？”

路澄邈的脸庞又凑近了些，灼热的气息喷吐在顾倾寒脸上，顾倾寒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全身内力涌起，在路澄邈凑上来之时将他震了开来。

顾倾寒释放内力的前一秒，路澄邈就有所察觉，反应迅速地抽了内力将全身包裹，护住心脉，两股力量碰撞，只是把他推远，并没给他造成伤害。路澄邈的身子在雪地上向后滑去，足尖留下了两道深深的印痕，他腿上发力，脚重重一踏，蓦地止住了后退的身形。

“想动手吗？来吧。”

震退了路澄邈，顾倾寒甩了甩先前被他攥住的手腕，一挥剑，严阵以待。

路澄邈目光闪烁了一下，不知内心在打什么算盘，但肯定是什么危险的讯号。

看到二人对峙，围观的弟子们也不敢出声，更没那个勇气上前阻拦。这两个人的实力众人也都清楚，别说劝架不成，说不准自己还要遭一顿打，干脆老老实实当个局外人，免得介入矛盾纠纷引火烧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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