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2)
陈春和醒来的时候周齐光大概是已经醒了一会了,他背对着陈春和坐在床沿,他没有穿上衣服,清晨的阳光透过浅色的窗帘照进房间照在他光裸苍白的脊背上,照出斑驳的光点,陈春和坐起来,他起身拿起薄床单,披在周齐光肩上:“小心着凉。”
“你醒了。”周齐光说道,从善如流地将床单裹在身上,看着陈春和去找衣服,陈春和拎起自己扔在床脚的衣服,看着衣服上斑驳的痕迹红了脸,他们昨天晚上荒唐到后半夜,最后只匆忙清洗了一下就囫囵抱在一起睡着了。周齐光看着他窘迫的神情,失笑道:“我的柜子里有换洗衣物,不过尺寸对于你大约有一点小,应付一下吧。”
陈春和只好去周齐光衣柜里拿衣服,他一边穿一边问周齐光;“你怎么醒这么早?”
周齐光其实是痛醒的,尽管现在他的身体状况目前好了许多,已经不需要借助吗啡止痛,但是用过了吗啡再用回普通止痛药还是有一点“由奢入俭难”的意味,况且身体机能严重受损之后恢复的漫长过程中的疼痛也是难以消减的,因此凌晨的时候止痛药失去效用之后他还是在一片大汗淋漓中醒来,身体各个器官依旧闹得他不能安眠,他向来是能忍痛的,因此只咬着牙爬起来在柜子里翻出止痛药吃了,不是发情期的性/爱,陈春和的信息素能够给予他的安抚是有限的。吃下止痛药之后,周齐光想着顾心关于最终标记的提议,看着陈春和熟睡的面容,周齐光难以再次入眠,便一直独坐到天光大亮。
“只是有一点睡不着。”周齐光看着陈春和穿着自己衣服束手束脚的样子,他的衣物对于陈春和明显不够合身,手腕和脚踝处都短上一小截。他走到周齐光面前来,周齐光笑着拽了拽短一截的衣袖,“你下次放几件衣服在我这里吧。”
陈春和顺着周齐光的力道坐到他的旁边。
“你什么时候走?”周齐光问。
“今天傍晚的船票,坐最后一班船走。”
周齐光把头靠在陈春和肩膀上:“我都快忘了萍川是什么样子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陈春和伸出手臂揽住周齐光的肩膀,“你想要出去吗?”他盯着周齐光手腕上的手环,感觉自己的话毫无底气,陈春和很少在意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他一直把随波逐流与庸庸碌碌作为生活的准则,不喜欢风险,不喜欢变故,安然地生活在一方狭小的世界里,接受来自人生的所以苛责,可这一切在遇见周齐光之后这准则已经摇摇欲坠——喜欢上一个信息素紊乱的病人对于他的人生已经足够出格,他现在还在想一件更加荒唐的事:如果把周齐光的手环破坏掉,他可以带着周齐光回到阔别已久的世界里去吗?
他想要和周齐光一起,去到阔别已久的世界里去。
周齐光笑了笑:“又在说傻话,”他侧头吻陈春和耳侧,“不过我喜欢你很傻。”
清晨微冷的阳光里他们沉默地坐在一起。
直到电子管家提示厨师赵师傅来送早餐,陈春和略微有些窘迫——他基本不在周齐光这里过夜,从来没有以这样的状态见过周齐光以外的人。他穿着不合身的衣服、房间里还留有昨夜情热耳酣的气息,他沉浸在与周齐光清晨的温存里,没有注意到时间已经不早了,厨师都是在固定时间点来给周齐光送餐的。
而周齐光甚至都没有穿好衣服,只裹着一张床单,懒洋洋的依靠在他身上。
陈春和思及秦烟烟的态度,不确定这种状况面对老赵自己是不是需要避开,躲在厕所或者阳台,他问周齐光:“我需要避开吗?”
周齐光笑倒在床上,清瘦的身体被裹在床单里,翻滚的动作使裹得本来就不紧的床单松散开,胸膛上能看见青紫的痕迹,看起来格外的淫糜,陈春和想起自己昨晚的唐突觉得脸热,耳根红了一片,而周齐光笑够了,才说到:“陈春和,你以为我们是背着爱人偷情的情人吗?疗养院建议病人不要谈恋爱,但是也没有禁止,放心,我们不会做被强拆的苦命鸳鸯的,”他半躺在成床上,“你去开一下门吧,别让老赵等久了。”
陈春和窘迫地出了卧室去给老赵开门。看见陈春和明显不合身的衣服和屋内稍显凌乱的状态,老赵并没有说什么,如同往常陈春和在周齐光这里寻常用餐的时候一样,轻描淡写地跟陈春和打招呼;“陈先生早。”
反倒显得陈春和的局促不安是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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