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话说在天界太子下凡的前一天,明瑶被天后召去了寝殿,寝殿里门窗紧闭,外面更是封锁了结界,明瑶忧心忡忡,怎么有种密谋造反的架势。等了尚久,才将天后等来,一见面天后便开口。
“晟千下凡轮回这事我实在不放心,我想来想去只有你替我去护着他这一办法,等四海乱一平你便回来。”
“姑母,这事我娘她……”
“我同你娘说了,她应允了,你权当借此去凡界玩一遭,命格司我已打点,投你去个武将家。”
大东帝都圣安城,和景十六年正月初五天降祥瑞之兆,漫天紫霞笼罩皇城,同天降生了三个婴儿,城东太师府长孙孙渊至,城西军侯府幺女甄明瑶,还有一位就是东宫太子,当今圣上李晟。
二十五年后,前面两位一位是当朝右相,一位是镇西将军,在御书房吵个不可开交。来议事的文官武将无人劝和,只因对二人在朝堂上针锋相对见怪不怪,不过这一次貌似激烈了些。
李晟登基八年来先后铲平了三面叛乱,一直是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但今年从过了正月十六后格外不安生。先是南边虫灾,又是北河大旱,东边又泛起洪灾,兴许是认为大东国库被支了个差不多,邻国尚成也来搅上一手起兵闹市,好在镇西将军不是祖传的荫封,不出十月就凯旋归来,不仅平息敌袭还额外扩土三千,抓了蛮王世子回圣安。
时至今日求和降书卷着蛮王的马加鞭呈至御前,主战主和从来都是文臣武将的朝堂经典之争。
“臣以为,乘胜追击不失为上计,如此一来可永绝后患。”尹肃虽为兵部文臣,却是武将出身,历来主战。
“尹大人这话放在去年说也就罢了,如今是什么光景,是打算让张大人把户部银库墙上的金箔给你铲下来当钱花吗?”孙渊至皮笑肉不笑,看了兵部尚书一眼,合着出门打仗的不是你老婆。
宰相孙渊至的夫人是镇西将军甄明瑶,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但也有人不解,文臣武将本不该通婚的。
孙渊至是先皇师座孙老太师的嫡孙,他的祖母与甄明瑶的外祖母早已仙逝的太皇太后是闺中密友,甄府原是将门,从甄明瑶的祖父甄彦开始便弃武从文,甄明瑶的父亲甄大学士甄若更是孙老太师的得意门生。如此错综复杂的家族关系,致使两人还未出生便指腹为婚。原是个京中才子娶大家闺秀的话本,谁又料到甄明瑶长到十五岁在皇城边的擂台上女扮男装打倒了新科武状元,四军统帅袁志宗破例收了个女门生,为此这婚事是层层阻挠,最终在当今圣上支持下完婚。
“丞相大人这话说的不对,”一旁甄明瑶终于吭了声,“好歹我大东也是风调雨顺十余载,这么些年哪能一点积蓄没有,不至于闹个虫灾旱灾就搞得国库亏空吧?要真是国库亏空,那这些年的钱都到哪去了?”甄将军眼神犀利,一扫落到了身后户部尚书张显张大人身上。
张大人被看的心里发毛犯嘀咕:别看我啊,我前年才上任的,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可是一个铜子都没多拿,三年前的事问你男人去啊。
“臣自陛下登基任户部尚书,至三年前卸任,共五年。期间朝廷税贡收入五千万余两,盐船铁铝收入七千万余两,再加上些零散收入,共计一亿两千万余两。但在此期间,宫廷开支,官员俸禄,皇城修缮,各地官宅府邸修缮,包括四年前大修护国寺,再加上朝廷养兵,扩疆御敌军费,民间百姓粮补等等支出五千万余两。”孙渊至走上前,“张大人,年初蝗灾赈灾银是多少?”
“一百万两。”
“旱灾呢?”
“两百万两。”
“水灾呢?”
“七百万……”张显觉得脖后一凉。
“水灾用了七百万?!”甄明瑶不可思议,这是用银子铺了河道还是用金子铸了堤?
“将军有所不知,此次水灾是因河流上源……所以要重修整个水道,时间紧工期急量又大,故花销大了些。”
“那不还剩六千万吗,再加上这些年的怎么就不够了?”
“还剩六千万不错,再加上张大人这些年赚下攒起来的怎么也有个九千万,可是别忘了,陛下登基才八年,往后推政也好扩疆也好哪一个不要银子?往年是攒了不少家底,可这灾年下,又要减税,又要拨银赈灾,朝廷用度开销一样都减不得,军费就更别提,就算宫里扎紧腰带过日子,也得好生养着东西南北四个大军,说别的将军可能不信,就镇西军的精弓轻骑两个营每年弓箭马具的开销就有十万两,将军想必心里有数。”
张显钦佩的目光向孙渊至投去,手握九千万还能哭穷哭的如此振振有词,不愧是大东第一账房。
“孙大人若觉得镇西军花销过度,大可削减!我们镇西军这点苦还是吃得……”
“二位爱卿……”好脾气的皇帝忍无可忍,翡翠镇尺成了惊堂木,一声脆响皇帝心口一痛,镇尺碎成两半,皇帝崩不住了,吼道:“都给朕住口!要吵回家吵去!”顿时朝堂上一片安静,皇帝清了清嗓子,“那个……吵出结果来别忘了给朕上个折子,都散了。”
众臣跪安,退出门外,甄明瑶瞪了孙渊至一眼,甩袖分道扬镳。
皇帝抚摸着面前曾经价值连城的镇尺痛心疾首:“父皇说得对,文臣武将一旦联姻后‘后患无穷’……朕的连城碧啊。”
丞相府坐落在皇城边上一个深巷里,低调的只像是个寻常人家。丞相这日子确实过得不阔气,整个府上除了粗使的十来个仆人,正经伺候府侍从丫鬟只有六个,能容人的只有前院,后院除了卧房其余都被种上了菜地、果树和产笋的竹林。
孙渊至回到相府,侍从梅棋迎出来。
孙渊至虽料到结果,还是问了一句:“夫人没回府吗?”
梅棋上前帮着车夫卸马,“没,松晴传信说夫人去了将军府今天不回来了。”
“知道了。”孙渊至说着牵起刚卸下车的马骑上就走。
镇西将军府隔了丞相府两条街,坐落繁华之地。平时只有几个侍卫守着门,甄明瑶来此要么是与下属议军务,要么就是跟孙渊至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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