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1/2)
裕王母族乃英武候程乾将军,也是身经百战之辈, 跟卫钦大将军乃同时代人物, 可惜一次充州大战听信谗言决策失误, 白白葬送了大华五万将士性命,从此受到永康帝冷落。
程家日渐式微,估计此次造反是背水一战了。
接连两日夜里整个大华皇宫都灯火通明,禁卫军徐统领亲自镇守玄武门两日, 不敢懈怠, 皇宫东门和西门个全部戒严。
永康帝寝殿内,龙涎香浮动, 外头把手的侍卫也足足加了一倍。
外头风云诡谲里面相比之下却显得安静而温馨。
烛光跳跃, 地上的影子纤细修长, 皇后坐在永康帝龙榻旁一直守着永康帝醒来。在她疲乏困顿时她见永康帝手指动了动,便连忙起身命人把药温热了再送进来,然后扶着永康帝靠坐起来, “皇上终于醒了。”
“皇后。”永康帝睁开眼,眼中涣散的目光渐渐聚焦到身旁女子的身上,想抬手碰碰她的脸。
皇后抓住永康帝的手塞进被窝笑着说:“我在呢!又不会跑了去, 一会乖乖把药喝了, 如今大华还需要你。”
一想起现在大华的情况,永康帝气得猛咳起来, “老十平时虽然脾气暴躁了点, 但终究是朕看着长大的孩子, 他居然帮着他舅舅来反朕, 简直是个逆子啊!”
皇后替他顺顺气安慰道:“老十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孩子,皇上不必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现在皇宫有徐统领守着,您养着身子不必太过担心。”
“十四岁,朕十四岁便随先帝斩敌于马下,算了且不说了。”永康帝握住皇后的手说:“嘉悦啊!偌大的皇宫,也只有你待朕是全心全意的……”
皇后手一颤,永康帝察觉出异样开口问:“怎么了?”
“我想起皇上好久没有叫过我嘉悦了,一时很多感慨和回忆涌上心头。”皇后说着眼中还泛起了水光,然后不顾永康帝会有何反应径自将脸贴近永康帝的怀里。
“是啊!”永康帝环住她抬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说:“是朕对不起你,是朕让嘉悦委屈了这么多年,若不是当初你出手相救,恐怕朕早就……”
皇后从他怀中抬起头伸出手抵住他的嘴,“成毅,不准胡说。”
“可朕偏要说,朕如今最遗憾的是没能留住我们的皇儿。”
皇后苦笑道:“尚阳也是皇上的皇儿。”
“可惜尚阳是个女孩。放眼朕膝下的子嗣,老六才华横溢不理朝政现在连朕都看不透他,老九有能力有手腕可惜容易刚愎自用,老十就不用说了,十三尚在襁褓,你说朕如何放心把大华江山交到他们手上啊!但凡他们其中一个像尚阳或者有一半像你朕何至于如此忧心。”
“皇上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不能……”
皇后的话还未说完门外便传来全公公的声音,“皇上,太后娘娘说要见您,人已经在殿外了,奴才拦不住。”
“臣妾先行回避。”
永康帝见她起身便伸手将她拉回坐到床边说:“你是大华的皇后,为何要回避啊?”
“全柱让太后进来。”永康帝脸色微沉道。
徐太后一身正式华服,仪态端庄走进寝殿内,岁月和风霜并未卷走太多上天赐予她的美貌,说起来她不过大永康帝几岁而已。
“皇后也在啊!”徐太后见到皇后有些意外,不过很快这种意外便消散了,她看着永康帝关切道:“哀家此番是来看看皇儿的。”
皇后起身行礼,“臣妾给母后请安。”
“儿子岂能劳累母后在大半夜跑过来看朕呢?”永康帝说。
徐太后虚手让皇后平身,然后走进永康帝说:“皇儿是大华的顶梁柱,哀家怎能不来看看?”
“皇后,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皇上操劳过度,急火攻心,导致病情反复无常,特意嘱咐臣妾说皇上需要静养,宜吃清淡的膳食。”皇后站在一旁恭敬的回道。
“皇后辛苦了。”徐太后听完脸上神色凝重,看着永康帝满脸担忧又欲言又止。
“不知母后可有话对朕说?”永康帝扯着一丝笑。
徐太后往皇后身上看了眼说:“哀家想了好久最后还是决定来与皇儿说说,可是此事事关重大。”
“母后,嘉悦不是外人,您有话直说便是。”
徐太后叹了口气说:“老十带兵造反实在让哀家寒心,先帝泉下有知也定怒其不争。皇儿,哀家知晓你心忧百姓,十万银骑营兵马都派去江南平反了,恰是如此才给了老十可乘之机啊!”
“老十率兵包围皇城,虽说哀家的弟弟已增派禁卫军把守玄武门,可他们人数占多,若是强攻,玄武门禁卫军恐怕会支撑不住。现如今只能靠皇儿手上金骑营去阻止这场宫乱了。”徐太后说完,郑重的地看着永康帝。
永康帝望着床梁哈哈大笑,他知道徐太后来找他肯定不简单,没想到是想从他这拿走金骑营的兵权啊!
“程家撺掇老十造反,此事事关皇室存亡,皇儿不出动金骑营难不成是想做我们傅家的罪人?”徐太后看到永康帝这番模样语气明显加重,隐隐参杂着威胁在里面。
永康帝笑过后猛然咳嗽起来,皇后见此立马端过水为他拍拍胸口,“皇上深呼吸,深呼吸,莫要动气。”
世人皆知大华灭了前朝,开国之初,卫将军和先帝共同训练出了三支军队,分别是金骑营,银骑营和铁骑营。三支军队各司其职共同守护大华,银铁两支军队负责攘外,金骑营则守护皇城。
其中金骑营最为神秘也最为传奇,可待大华历经战乱后国家渐渐安稳下来,便再也没有过金骑营的消息了,传闻金骑营隐于京都只听命于皇上一人。
“母后,您多虑了,金骑营乃我皇室之根本,岂能轻易动用,更不能假于人手。”永康帝平缓后,脸色虽还有些苍白,可言语上却恢复了帝王的威严。
徐太后神色一动说:“皇儿是信不过哀家,还是信不过徐统领?”
永康帝一生不知历经过多少大风大浪,面对徐太后的威胁他任面不改色。最开始他提拔徐威担任禁卫军统领就是看中了忠心二字,可徐威到底是徐家人,然而世间最经不起推敲的就是人心。
“信任要以能力为前提,三日后若是徐威能守住玄武门,朕便将金骑营的兵权交给他。”永康帝郑重道。
直到徐太后心满意足的离开,永康帝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疲惫地躺在床榻上。
皇后默默的替他掖了掖被子想了想开口问:“皇上刚刚为什么不直接……”
永康帝抓住她的手闭上眼喃喃道:“嘉悦朕知道你要问什么,老十不就是忌惮朕手中金骑营才不敢轻举妄动吗?太后又何尝不是呢?可朕手上哪里还有……”
寝殿内渐渐响起了粗重的呼吸声,皇后替永康帝擦了擦脸,掖好被子拉下床帘后往香炉内添了一块龙涎香。
推开寝殿的门她揉了揉眉心,“全公公。”
全柱拱手:“皇后娘娘奴才在。”
“好好照看皇上,皇上需要静养,若有人求见第一时间知会本宫。”皇后吩咐完被宫女搀着离开了承乾殿。
——
福安寺内已久香火鼎盛,前来祈福的百姓络绎不绝,与京都紧张局势判若两重天。
吴庸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手上的木鱼,来福安寺不到一月天天吃斋念佛他都快不记得脂粉是什么味了。
就连衣服好像都大了一圈。
“父王啊!这半年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您儿子还没给您娶儿媳妇,天天跟一堆和尚呆一块,这万一您宝贝儿子真遁入空门了您不担心咱吴家无后啊?”
任由吴庸在那叫苦连天,汝阳郡王衣衫朴素地跪在圆蒲上念经。
这时寺庙外走近一个小厮,手中拿着封信过来贴着汝阳郡王耳边说:“小乞丐收了人银子说要把这信送给王爷。”
汝阳郡王睁开眼接过信,信上写着汝阳郡王亲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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