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2)
暮霭沉沉,霞光万道。
宽阔的院子里剑风破啸声此起彼伏,少年手中长剑挥舞,招式复杂,目光坚毅,若是卫钦将军在一旁看着,肯定是抄起棍子一通乱打。
将领带兵治军,最忌讳的就是走神。
轻则功亏一篑,有负圣恩;重则城门失守,百姓罹难。
卫峪自然也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不对劲,一霎凌空,手腕一反转,剑脱手而出,院中一声巨响,石桌四分五裂。
府中下人皆手中动作一顿,他们少将军平日里处事泰然,喜怒不形于色,却很少发过什么大脾气。唯独幼时与府中大黄怄过气,追着一条大黄狗追了一天,直到累得走不动,也不忘骂上大半晚。
府中下人至今都不知少将军怎么就突然与夫人的爱犬杠了一天一夜,以至于最后夫人把大黄狗接到江南养着,这才幸免。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此时他本该在军营与将士演兵畅谈,现在却只能呆在京都与花鸟逗趣。
大好男儿,荒废至此,何其悲呼!
卫峪立在院中内心烦闷,彼时突然飞来一只白鸽,扑腾两下立在他刚刚脱手的剑上,小脑袋左瞅瞅右瞅瞅。
他走过去抓起白鸽取下系在它叫脚上的纸条,蹙眉展开。
子衿:虽千万人,吾只想睡你。
睡!你!
这么丑的字!这么荒唐的话!
卫峪一瞬脑海中就浮现出苏舟阳顶着一张无辜的脸说此等无耻之言的小人得志模样。
手上的纸条可见的颤抖,下一秒纸条便被柔成团丢在远处。卫峪怒火丛生提起长剑,手中聚力往墙角一挥。
被封尘多年的狗洞哗啦几声重现光明。
府中侍卫闻声姗姗赶到院中,见到此情此景,没想到这么多年后少将军又与自家狗洞杠上了。几人都是府中老人,神色复杂抱拳道:“少将军,属下立马安排人把它封上。”
卫峪脸色微变,视线一转快步走到角落里捡起刚刚被丢弃的纸条,沉声说:“不用,退下吧!”
“是。”
他院中的狗洞早已经被一些杂草遮掩,若不是他这一剑下去,恐怕就是他也难以发现。
这个狗洞是他当时一砖一石亲手堵上的,堵完后自己晚上还偷偷跑过来后悔抹泪。
谁还没个年少荒唐呢?居然和自己的狗争风吃醋,把狗送走后,赌洞思人,他也一气之下远走江南,卫峪觉得自己这气也是生的忒久。
他走进自己卧房把门锁上,在最深的一个柜子里翻出一个沾了不少灰的小盒子。
狗口夺食,终没能幸免。
甜糕霉变成灰,只剩下一点点残渣。
再见小时候的那个姑娘,源源不断的记忆又涌上心头,小姑娘问他京都景色与她比如何?
这怎么能比呢?这世间又有什么能比?
卫峪将残渣倒掉,把刚刚柔成团的纸条慢慢抚平,放到盒中,目光柔和,全然不似刚刚见到纸条时的愤怒。
可如今,小姑娘说得没错现在京都局势远不似当年,永康帝确实是有想要打压权臣的意思,加上太子之位空悬,第一个祭刀的不是苏家就是他卫家。
杀鸡儆猴往往是帝王最惯用的手段。
锁上盒子,卫峪原想回苏舟阳几句话,想了想又空手放走了白鸽。此时,虽不能轻举妄动,但也不能不防备。
他不愿他的小姑娘掺和进来。
父亲与先帝生死之交,虽然脾气极硬,但忠君报国四个字早已刻在脑海里,与父亲谈论现今局势,依老爷子一根筋的脾气不信他就算了势必还有抽他一顿,那么只能寻求他法。
片刻,卫峪换了身衣服,口哨一吹策马而去。
——
翌日。
苏阳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被卫峪气的是其一。
她以为卫少将军起码也要写张纸条骂她荒唐,不自重,不懂规矩,没点大家闺秀的模样,要是能骂个小几千字的论文就更好了。
后半段在梦里,她把卫少将军死死地摁在床上,逼着人家在一炷香的之内背完情诗三百首,没背完就让她亲一百下。
吧唧~
亲到一半,雅儿冲进来就开始摇她,苏阳睁开眼满满怨气,幽幽地瞪着人,说:“下次我的屋子一定要落锁。”
“小姐锁什么锁啊?杨大人在大厅等着您老半天了呢!”
“哪个杨大人啊?”
雅儿一边服侍她穿衣洗漱,顿了一会说:“好像是杨晖,杨大人。”
杨晖?貌似她和杨大人无冤无仇吧,难道是为了上次她败了不少慎王的钱财,不过他也没不要暴露自己与慎王的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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