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1/2）

祁琰随行带了好些珍宝作为礼物，到了尼玻格勒之后全都直接送给了阿芙多季雅王后。

她表孝心的态度让阿芙多季雅还算满意，所以当天晚上就同意了祁琰在正式接见之前先私下见面的请求。

尽管是私下见面，祁琰仍然好好打扮了一番。考虑到穿着皇帝的龙袍可能会唤起阿芙多季雅某些不好的回忆，祁芸特意给她准备了缀花衬衣、圆形斗篷和长筒袜。款式和蒲利玻烈国贵族中流行的相似，但却又在细节处改了改，显得既有蒲利玻烈国流行的样式，又增添了几分异国风格。

祁琰穿上之后令人意外地丝毫不显男气，反而衬得身姿挺拔，又有几分少年人的单薄，看起来就像个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正是蓬勃成长时候的蒲利玻烈国贵族姑娘。因为蒲利玻烈国皇室也与西方别的民族混血，祖上有几代的模样并不都是金发碧眼的，所以祁琰的样子其实也并不显得非常突兀，再加上各个民族的审美其实也有相通之处，相貌的长处也能弥补不少血统上的缺憾。

她独自去见了阿芙多季雅，祁芸没有跟去。

而到了阿芙多季雅的宫殿，祁琰先是用她那有些磕磕绊绊的蒲利玻烈国语向领路的下人感叹了一番尼玻格勒王宫的华美，故意显得没什么架子的样子。到了阿芙多季雅的会客厅前，领路人甚至还和她聊了两句，自然也被房间里的阿芙多季雅听了个正着。

之后祁琰一上来就管阿芙多季雅叫“爸爸”，倒是让习惯了孤身一人的王后吓了一跳。

——

阿芙多季雅原本都没怎么考虑过他这两个孩子。他回到蒲利玻烈国之后只是想要报复那个身为至高无上的国王却不负责任地让他出生的女人，而对于在另一个国家当过他名义上妻主的国君，阿芙多季雅其实谈不上有多么痛恨，只是感到可悲和恶心。

他对他生下的两个孩子有爱么？或许曾经有吧，但是在那个充斥着同母异父姊妹兄弟自相残杀的恐怖宫殿里，阿芙多季雅并不认为这两个孩子能活得下去。而对于明知道将要死去的人，再寄托任何情感都是缺乏理智的。之后亲眼看到他的亲生儿子出现在尼玻格勒的王宫里，阿芙多季雅非但没有感到丝毫的喜悦，反而有些恐惧于那个离开父亲时刚六岁的男孩儿是如何在那样的地方活下来的。

对于未知，人类总是心存疑虑，阿芙多季雅也一样。因此他不喜欢列奥卡季雅，尤其是在他来访却带了一支具有普通武器难以比拟的力量的火绳枪队，也明摆着并不信任他。列奥卡季雅与他的相似，让阿芙多季雅觉得心里膈应。

但是叶甫格尼，乍一看上去却与列奥卡季雅并不相似。她的一声“爸爸”的确唤醒了阿芙多季雅内心深处的某段记忆：他在年少时流落在异国他乡，也曾抱着他的两个孩子，想象着他们长大成人之后的样子……那时候他还对他的孩子们抱有喜悦的希望，虽然现在不会了，但那时的记忆却仍然如此鲜活。

当然，阿芙多季雅也分辨得出来什么是真的天真无邪而什么是所谓的表演。但不得不说的是重逢的“第一印象”真的很神奇，叶甫格尼的样子看着就让人觉得喜欢，甚至她磕磕绊绊的蒲利玻烈国语也与小时候学说话时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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