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出了问题(2/2)
漆黑的石室中静悄悄地,只有火苗在上蹿下跳。
安佳每过一段时间就给萧颂霖换一块棉布,空隙中她收拾了石桌,随手拿起一本书籍来消磨时光。
出乎意外,那本书竟然是用图发文写成的。
安佳又翻了其他的书,发现这些书都是佛经,其中一大部分是用图发文写的,有的是用回鹘文写的,还有一些是用汉文写的。用汉文写成的书大多是翻译的图发文的著作。
安佳对着汉文图发文看了起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后半夜。
她又添些柴火,给萧颂霖换块棉布。
可萧颂霖的烧不仅没退,反而更严重了。
他还说起了胡话,一会儿叫着妈妈,一会儿又大喊“雪莹!江雪莹!”
“‘雪莹’,应该是个女子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妻子。”想到这,安佳心里竟然有些失落:“他是这样一个活泼泼的人,不知道怎样的女子才能入了他的梦。”
萧颂霖蜷成一团,身体不住地抖,显然是很冷的样子。安佳心里自责:忘了向吴老伯讨条棉被,这里只一个石榻,并无半点保暖之物。
安佳无法,只能把从吴老伯那里借来的吴老太的外赏脱下来给萧颂霖盖上,好在安佳自幼生长在高寒之地,并不是十分惧寒。
没想到,在安佳为萧颂霖盖外衣时,他竟然抓住了她的手,口里还喃喃着“雪莹,雪……”
他这是将安佳当成了江雪莹了,安佳试图挣脱他,可他攥得十分紧,安佳如何也挣脱不得。
安佳叹了口气,只能由他而去。
火光上下窜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安佳也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萧颂霖就醒了,他是被渴醒的。
一觉醒来,萧颂霖还以为自己还在秦州老家,他口渴难耐,想叫刘铭,可两片嘴唇好似有千金重似的,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睁开沉重的眼皮,他发现这并不是他熟悉的家,而是在石室里。是了,他是因为被人截杀才受伤至此的。
安佳呢?萧颂霖忽然想起,安佳应该和他在一起。他扭头查看,忽然发现石榻边上趴着一个只着中衣的女子,这女子不是安佳又是谁。
再仔细一看,萧颂霖发现他正紧紧攥着安佳的手呢!
之前刚进石室时,安佳在慌乱中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当时他们正处于危险之中,萧颂霖也没有关注这是怎样的一双手。
现在,他才发现,安佳的手简直不像是女子的手,甚至连他身边刘铭的手都比她的手要精细地多。
这只手拇指指甲只有下面一半,指尖的肉并没有指甲遮盖,显然这是被什么重物给砸了,新的指甲还没有长出来;掌心每个指头的根部关节处都有厚厚的一层茧;每个关节都不正常地凸起;手上的纹路也十分粗狂,摸起来甚至会被弄疼,
这样一双手肯定干过不少累活重活,可见这手的主人也吃过不少苦。萧颂霖出了神,不知不觉地轻轻摩挲着安佳的手。
“你醒了。”安佳刚刚醒来,声音有些沙哑。
这一声把萧颂霖吓得不轻,他赶紧丢开安佳的手。
被安佳这么一吓,他刚睡醒的困意消失地一干二净,身体一下子苏醒了过来。刚才还张不开的嘴,现在已经能说话:“我有点口渴,能麻烦你倒杯水吗?”
他说的又轻又快,仿佛在掩饰着什么。
安佳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她过去拿了牛皮水袋,递给萧颂霖。
“我去看看外面现在是什么时候。”说着,安佳转动机关打开了石门。
门一开,冷风嗖嗖地钻了进来,安佳不禁打了个哆嗦,她忙把门又关上。
“雨已经停了,现在天还没亮,我再熬一碗药,一会儿你服下。”安佳一边说一边去生火:“我昨天遇到了附近住的一位吴伯伯,这药就是他给的,过会儿,他会送东西给我们来。吴伯伯是个好人。”
萧颂霖喝完水把水袋放在床头的石桌上,看安佳生火煎药,
她拿柴禾、点火,再放上药锅,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一看就知道她经常做这些事情。
萧颂霖自小生长在富贵窝里,锦衣玉食,前呼后拥,即使是在外行军,也有许多人照顾。
送到他面前的都是从来都是做好的东西。现在,他才真正知道了生病时候的每一碗药、餐桌上的每一道菜,都有一个人像安佳这样默默为之付出。
他第一次见到安佳时,她正在跟人打架,满脸满身都是血,声嘶力竭地像他求助。
后来,他见识过安佳下棋时的专注;见识过她看自己耍无赖时的不屑;见识过她用怀疑的目光打量自己。
受伤以后,他见识了安佳为他疗伤时关切而紧张的眼神,见识过她奋不顾身冲入雨中为他找药,也正在见识着她专心熬药的样子。
“我问你一件事,你要好好回答。”安佳弄好了火,突然出口问。
萧颂霖一下子被她拉回了神:“嗯,你问。”
“你,究竟是哪边的人?帮助我和安伫是不是为了拉拢我哥哥?”
萧颂霖听了这话如闻惊雷一般……这安小姐可真直接。
他不安地挠挠这儿抓抓那儿,试图打哈哈混过:“这个……这……”
“还有,我写的那两封信呢?去了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