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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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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江市三环里有处环湖复式别墅小区,里面住了些非富即贵的人物,整个小区的人都客客气气和睦相处很是宁静平和,直到最近连续爆出了几则花边新闻,有些大老板把情妇安置在这里,闹得乌烟瘴气。将这桃色新闻又推向新的高潮的是一个原配寻人殴打小三的视频,视频里的小三穿得体面的裙子被撕扯的破破烂烂,抱着腹部哭喊。

网上有好事的人挖出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是靠拆迁而发了笔财做起了房地产生意的一暴发户有了钱看不上原配老婆了,在外头包养情妇,情妇是个大学毕业的学生,据说从本科未毕业的时候就被包养,跟着暴发户有四五年了。

这事儿一出,小区是彻底出名了,很长一段时间都被人戏称是小三聚集的地方。

视频里挨打的小三在家里躲了一段时间避风头,同时也是在养胎。这天傅绛红与几个常在一起玩乐的姐妹聚在了家里打麻将,手边有一个没一个的吃着樱桃,心不在焉地看着面前一排麻将。

姐妹们活得都随意也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该抽烟还是抽烟,弄得房里乌烟瘴气。傅绛红摸着肚子,忽然觉得有些厌倦。她心知自己做出了许多错误的选择才一步步走到现在,决心不让自己的孩子重蹈覆辙,于是早早给未出世的孩子起好了名,叫傅克己。

一开始总被麻将桌上的姐妹打趣嘲笑,说这名字不好,克己克己,虽说意喻是好的,自制克己,可听起来总给人一种薄命寡福的感觉,不吉利。

傅绛红不以为然,心里看不上她们迷信又俗气。

因为她怀上了孩子,原配那边闹的厉害,她被原配找人殴打的视频被传到了网上,闹得风雨满城。孕期的人脾气本来就差,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更想找吴广树闹一闹。

这天他面带疲倦地进了门,三十几岁的人,面容仍然称得上英俊,还是当年能将不谙世事的学生女骗的昏头转向的模样。

“唉,”吴广树垂头丧气,“我跟她真是过不下去了,还是你好,绛红,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他这么一说,傅绛红又忽然不舍得再提自己的委屈让他更加心烦了。她想自己也是贱,人家做小三心里亮堂,把这种事当事业做,话说的再好听也没用,给钱才是实际的。她呢,赔了人还赔了心,一心痴痴妄想着他有一天总会跟原配离婚,娶她进门,总以为他们之间存了爱,跟那些人还是不一样。

她心里听得喜滋滋的,抿出唇边一个甜蜜的小梨涡。

傅绛红以为她终于熬到了尽头,但不料这才是她人生地狱的开始。

吴广树凭了当年第一桶拆迁金发家起业,最近开始扶摇直上,得了朋友的帮助想进入政界,近日正评选浣江市民营企业协会的主席,可又被爆出了包养小三的不正之风,正焦头烂额地想法子挽回声誉,自然不可能跟结发夫妻离婚的。

他们这些人,平日私底下怎么玩都行,拿不上台面。正经场合还是得带着风里雨里熬出头的结发夫妻,别人看了也会心理敬一句。

到了傅绛红临产前,吴广树老婆又雇水军大肆造谣她水性杨花总爱勾引别人老公,说得有鼻子有眼,让这个小区又在网上出名了一把。

吴广树是彻底不再来了,联系方式兴许也是换过了,怎么也联系不上。她患了产前抑郁,消瘦的厉害,整日神情恍惚。

炎热的七月里,傅克己出生了。倒是应了她那些姐妹们的迷信,打小是个福薄的。

这名字大概就是傅绛红对他全部的爱意了。

她看自己儿子总是长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天生一副为了讨她厌的模样,因此稍有不顺就爱折腾他出气。她心眼小,怨气积攒着,爱琢磨的很,一年到头也没几天能有好心情,后来得了躁郁症就越发变本加厉。长久的闭门不出,无事可做,只能以折磨傅克己为乐。

往日玩乐的姐妹也不再来往了,只有一个江渝愿意偶尔来看一看她。

有次傅克己鼻青脸肿地跪在一滩滚烫的开水里反省,肚子里空空如也,脑袋嗡嗡直响,鼻血还在源源不断地往下流,染的下巴殷红。他正有一把没一把地擦着,江渝就提着热菜上门了——她知道傅家的情况,明白自己上门绝不是来做客的。

她不是头一次见傅克己挨打了,但这次瞧着似乎是揍得格外厉害了些,往日一张漂亮白嫩的小脸肿的都看不清原本模样了,像个猪头似的。

也不知道傅绛红是个什么怪癖,最爱往傅克己脸上招呼,也不怕他走出门顶着一副受了亲娘虐待的脸向全世界宣传。

江渝一咂嘴,没轻没重在他脸上摸了一把:“可怜啊,别跪着了,去,拿碗筷把汤菜盛上。”

傅克己又抹了把鼻血,也不叫人,又黑又大的眼珠翻上去看她一眼,接了菜摇摇晃晃去厨房了。

江渝听傅绛红还在卧室骂骂咧咧,又见家里乱糟糟脏兮兮,看了就让人没由来心烦。她叹了口气,跨过那滩直冒热气的水,进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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