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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小米麦芽糖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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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强和自己的兄弟一样,在河北农村拥有一套土房,在没有发迹的时候,刘强一家就全住在这里。

在这栋房子里,刘飞拥有一个自己的小房间。这在当地,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其他人家里,小孩子基本上没有独立房间,更别说是女孩子了。

在刘飞自己的小房间里,摆着她小时候用各种材料做出来的手工。在现在看来,当年她完成的作品大都十分幼稚,可是当刘飞把这些拍下来、给唐安发过去的时候,收到的回复是“这些艺术品都有一种独特的美感,我要怀疑你是不是毕加索转世了。”——对此,刘飞的想法是,唐安的审美还是非常有水平的嘛。

然而,过年来串门的亲戚,那审美可真是没有水平。他们在登门刘强家的时候,喜欢到处乱窜,看看“发达人家”的家里是怎么布置的,刘飞的房间自然也不能幸免。她小时候的那些玩意儿立刻就成为了玩赏的对象,大家纷纷表示,有钱人家的女子就是不一样,“刘飞呀,你日子过得舒坦得很呀——不下地干活,还有时间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她爸妈真是太惯着她了······”

话题到了刘飞身上,下一步就会自然而然地聊起刘飞的“人生大事”:“刘飞她妈,你这女儿也快二十岁了,她婆家给说定了没有?”

刘飞的母亲还来不及说话,往往另一位亲戚便会兴奋地加入话局:“你这闺女长得漂亮,还有文化,肯定很好说媒,交给我吧,我准保给说一个帅小伙子!”

刘母这个时候,就会很趾高气扬地谢绝人家的好意:“不用了,我们已经定了!是首都一个大企业的老板,豪门世家,那小伙子长得呀,比那明星都好看······”

刘飞说了几百遍的“我才十八岁,这事不急”、和几千遍的“他企业不大,才刚刚起步呢”,可是她的解释不能起到丝毫抑制的作用。最后她索性放弃了,顶着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盯着母亲和那群热心的亲戚唾沫横飞。

在上述场景循环了很多次之后,刘飞终于痛定思痛,决心要把这恶性循环的第一步给破坏掉——她给自己的房间上了锁,任凭父母怎么骂,都不肯在有客人来的时候打开。

可是大人能防得住,熊孩子就不一定了。

一天上午,刘飞奉母之命,去集市上买几罐糖瓜。糖瓜是用小米和麦芽熬的一种零食,又脆又粘又香又甜,当地的小孩儿最喜欢吃这个了,刘飞小的时候也很喜欢吃。

而现在她看着被封在罐子里的、圆润泛黄的糖瓜,忽然想尝一口,看看和童年的味道比起来,哪个更加令人唇齿生津。

刘飞拧开一个罐子,捻起一块糖瓜,试探性地咬了一口。是甜脆的,和小时候的味道一样脆;然而气泡却变多了,一块糖肉含在嘴里,像没有实物似的,很快就化了,没有了小时候那种含一小块糖在嘴里、粘在牙上,就可以咂摸很久的味道。

刘飞惋惜地叹了一口气,把剩下的糖渣很快地吸舔完毕,然后把那罐被开过的罐子塞进自己的包里,准备过几天做吃播用。

当刘飞回到家里的时候,二姨家的狗蛋刚好闯进了她的小房间。

二姨带着狗蛋过来玩,大人们聚在一起互相吹捧,无聊的狗蛋只好四处晃悠。刘强家里的每一处都敞开着,没什么意思,除了刘飞的小房间。于是那道上锁的门,立刻就成为了小小狗蛋心目中,海盗藏宝的山洞——他一定要知道门后面是什么。

那门被他要来钥匙、打开之后,狗蛋真的发现了宝藏——一大堆好玩的东西,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他一头扎了进去。

刘飞走进自己房间的时候,狗蛋已经在揉弄她做的千纸鹤了。刘飞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不能跟小孩子计较,所以只是默默地把他揉皱的千纸鹤展开铺平,重新叠一遍。

没想到狗蛋这个熊孩子越来越狂,到最后居然一把抓起了刘飞放在架子最里层的精致沙漏——那是刘飞初中毕业,教英语的老师送给她的,那老师已经不在了,刘飞对这个纪念品很是珍重,沙漏上镶的水钻,到现在都还闪闪发光。

“那很危险的,你快把那个放下。”刘飞没说假话,那个沙漏的寓意很深刻,里面流淌的、计算时间的物质,是可以被点燃的煤油,老师因此来提醒她时间珍贵。“给你玩别的好不好?姐姐这里有鹦鹉,乖——”

狗蛋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大多都有一种叛逆的特性。他从出生起就天不怕地不怕,母亲都要让他三分,一个女孩子,凭什么命令他?于是他抓着那个沙漏就是不放,一边挥舞着手臂炫耀自己的不听话,一边往外走。然后一个没站稳,他手一松,沙漏就掉了下去。

刘强家里的地都是水泥,沙漏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理所应当地裂开,里面的煤油滴溜溜地淌了出来。

刘飞的心跳都要静止了。

她咬着牙,瞪着若无其事的狗蛋:“这下你满意了?你有没有教养!我都让你把东西放下了,你还是要乱动!”

刘飞声色俱厉,狗蛋没有见过这么严肃的阵仗,顿时慌了。而他慌了的反应,就是仰着头张大嘴,嗷嗷大哭。

二姨和刘母闻声赶来,见到地上那一片狼藉之后,立刻就猜到了怎么回事。二姨连忙抱起狗蛋,柔声安慰他,说“不要怕,妈妈来了,没有人能欺负你。”

刘母听了二姨这样的话,心中冒火,想着这次回乡来,本意是炫耀自己的孩子有了个好婆家,没想到出了这档子糟心的事。她看见二姨冲自己使眼色,连忙会意:狗蛋一定要看到刘飞被惩罚了,他才满意。

刘母一把揪住默不作声、面色铁青的刘飞,要下手时,却有些犹豫:今时不同往日,刘飞过些日子就要变成飞上枝头的凤凰了,自己不对她好点,怎么能顺势占便宜呢?于是她使了些巧劲,打在刘飞身上的声音听着响,其实刘飞并没有多疼。

刘飞身上没有多疼,心里却在汩汩冒血。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她自觉已经给足了亲戚面子,狗蛋给她道个歉,这事儿就过去了。可是现在,原本犯错的狗蛋被抱在怀里安慰着,委曲求全的自己还要被打一顿来“以示公平”。她郁闷得直想哭,可是狗蛋在二姨的怀里瞅着自己,她又生生地把眼泪憋了回去。

刘母看到她这副样子,居然有些罕见的不忍心。她在二姨带着狗蛋走了之后,叹道:“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之后的几天,刘飞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到底怎样处理,才算“懂事”?

在老家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压抑,这样下去,刘飞都要得抑郁症了。只有每天和唐安通话、还有一头扎进歌剧电影中的时候,她才能暂时忘掉眼前这些苟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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