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2)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尤尔·特纳想,他绝不会替国王打开那扇门。他不明白一个君王怎会愿意做篡位人的胯下之臣,也不明白新王为何大度地没有置他于死地。但事实就是希利尔·彭伯顿,国家的前任君主,成为了新王秘密的情妇,并似乎乐在其中。可又有什么好惊讶的呢?人人都知道希利尔·彭伯顿只是一个下达命令却没有实权的傀儡而已,所以当他的远方侄子,凯尔特公爵接任皇位时大家也并无异议——毕竟控制希利尔的几位肱股之臣已经接连“意外”逝世,剩下的人也没有胆量和理由去反对这位优秀,英俊,并且极具政治头脑的男人。
当日进入皇宫并没有费太大气力,国王的亲卫队中尽是各家安排的草包,面对危险早已四散而逃;而他跟随凯尔特公爵走进内宫,并亲手替他打开了关押着废王的那扇门。
也无怪凯尔特公爵做出那种决定,希利尔·彭伯顿的美貌比他国王的名头传扬地更远。当见到这位大名鼎鼎的傀儡国王时,他有一刹那忘记了呼吸——
他回头,宝石一般的绿眼珠里写满高傲与冷漠,半长微卷的金发在多日的囚禁中依然散发耀眼的光泽。尤尔后来用四个字形容他:那喀索斯。他傲慢,却惹人垂怜。新国王路易·彭伯顿和他关上门独处了一个钟头,出现后向大家宣布了一个消息:希利尔·彭伯顿久病不愈,已经身亡,并在一日后匆匆举行了葬礼。
本来以为希利尔是被路易毒死,还在为他感到惋惜,但尤尔没想到,短短三日后,他又见到了这位“已故”的前国王。希利尔“生前”鲜少露面,而与他相熟的王室子弟们已经被送往遥远的夏宫休养,大臣也都淘洗成了新王——路易·彭伯顿的亲信们。因此,当他大摇大摆跟随路易出席宴会时,并没有人知晓他的身份。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的装束:他穿着女式下摆蓬松却勒紧腰肢的的裙装,头顶带着宽檐覆纱的礼帽,嘴唇涂成了樱桃一般鲜艳欲滴的红色。神态依旧是那样高傲又冷漠,却更加诱人。尤尔震惊万分,却不敢泄露一丝异样的情绪。整场宴会上路易与“她”毫不掩饰亲昵的举动,人们从此知晓,国王有一名神秘,美艳、不知背景与来处的情妇。
此时他正站在国王寝宫半掩的门外,屋内泄出的呻吟哭腔令门外的女使羞涩地低下了头颅。而他镇定地走近了,看到绸帐中探出了一截劲瘦的小腿,脚趾绷紧蜷缩着用力抵住柔软的床单,像是难以忍受着什么似的,又慢慢地松开来。尤尔恭敬地奉上一封请柬,那绸帐内悉悉索索地响动后,他赤裸着只在腰间搭着薄被的黑发国王掀开帘子接过精美的卡片扫了一眼,转手便递向了身后。金发的男人慵懒地趴在他的肩头,嗤笑了一声,不置可否。但他们都明白,这是同意的意思。
晚宴上国王到来,身边不出所料跟随着那位“情妇”。她又换了一身装束,长发挽起,穿着颜色素净又繁重昂贵的裙装,像个娇养在深闺后又被丈夫宠坏了的大家闺秀。“她”与国王近乎寸步不离,直到国王因故短暂离席,才有人敢上去向她搭讪。有人问她的芳名,问她从何而来,一概没得到回答。这时人们才惊觉:她好像从来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国王的情人是个哑巴”。在晚宴过后,这个消息不胫而走。
“知道吗,路易。你带着我出去时活像一条撒尿宣誓领地的狗。”希利尔喘着气,闭着眼摸他的头发。“嗯。”
路易的头埋在他的肩窝磨蹭,转头在他脖颈上重重咬了一口。希利尔低低叫了一声,笑了起来:“我可以理解成你现在在撒娇吗?”
“嗯。”路易不动。他后悔了。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人是他的,这一点毫无意义是做到了,可他管不住人们深夜里意淫的脑袋。“我应该把你杀掉,或者藏在皇宫的地窖或是密室。”他看着希利尔,眼神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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