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2）

医生在六点五十六分赶来，期间沈庭含了两颗薄荷糖，还吃了半盒草莓味Pocky。

那位是个女医生，没穿白大褂，但是带了口罩，无框眼镜，头发盘起挽在了后面。

顾朝岸看她挺眼熟，特别是在她进门后和善芩交换了个眼神时，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尤甚。

听到说要检查，沈庭可怜地哼唧，在顾朝岸腿上磨蹭半天，推说自己身上哪里都不痛了，是不需要检查的，他挽起袖子露出胳膊，要顾朝岸往上头吹口气，说什么呼呼就好了。

顾朝岸往他腰上一个位置轻轻地戳了下，沈庭痛呼一声，又乖乖闭上了嘴。

“他这里，一碰就疼。”

“什么伤？”

顾朝岸指给她看:“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医生的眼光落在楼梯上的羊毛地毯上，用指腹推了推眼镜，叫沈庭把衣服掀开。

沈庭鲜少和女生接触，自己掀衣服时有些害羞，脸变得红红的，他立马转过头去看顾朝岸。

“一般来说那么短的楼梯，摔下来还有地毯做缓冲，只要没碰到过于坚硬的东西问题就不大，但要是实在不放心，可以跟我去医院照个片。”

顾朝岸不太喜欢她说话的口气，替沈庭放下衣服后就一直皱着眉，说:“他脸碰到扶手柱子流鼻血了。”

“这是正常的，只要没有血流不止。”

“他吵疼。”

“磕的吧，摔了肯定疼啊，不过这是位成年人吧，哪有那么不禁摔的，人没那么脆弱，放心。”

“你这是——你是哪家医院的！？”

顾朝岸本来头上就冒着火星，这下还不得被她点燃，“那你来干嘛？跑来这说废话？”

“唉——”

医生看看他，又看看善芩，叹了两口气，突然解开口罩，“朝岸，你这个性子几时才能改改，多久都是这个样子。”

口罩下，是和顾朝岸有两分相似的脸。

“你是……顾朝然？”

“叫姐姐啊，没大没小。”

不怪顾朝岸没认出她来，作为顾家正妻的幺女顾朝然，大学毕业之后去了日本进修学医，也嫁到了日本，因为在选夫一事上和顾华闵起了冲突，从小受尽宠爱的顾朝然没遭到过这么坚决的反对，那次和顾华闵闹得面红耳赤，已经有好几年没回过国了。原本回家的次数就甚少，对她的印象已是不深，过了这么些年，顾朝岸更记不起有这号人物。

——他原本就不关心他们。

“你怎么回来了。”

顾朝岸在顾家没几个能说上几句话的兄弟姐妹，要不是顾朝然在小时候帮过他几次，哪还轮得到她让叫姐姐。

顾朝然反身坐到善芩旁边，一脸幸福地笑着，指着自己的肚子说:“想让我的孩子在故土出生，不行吗？”

“你怀孕了？”

几乎是和善芩同时问出口，顾朝岸问完觉得有些唐突，别扭地别开了脸，抱紧了沈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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