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雪(1/2)
那天一大早我还睡在床上,听到宿舍里的一个女孩说,“哇,外面下雪了,好大呀,全是白色的。”
听到她说的话,我一下子从床上坐起,哪怕是在冬天我的衣服也是穿的好好地,只需要穿上外衣套上鞋子就可以了。我走到了窗前,看着窗外,真的下了好大的雪,茫茫的全是白色。
雪还在下,一团一团的,仿佛还能听到落雪的声音。这是今年的初雪,没想到第一场雪就这么大。好几天,天一直阴阴的,大家都说要下雪,可是一直沉积的,终于在昨夜里爆发。
看到这样的场景我的内心是快乐的,甚至有些兴奋,虽然它给了我不太好的曾经,但这已经过去了太久,让我没有了最初的恐慌和不安。
好美的雪,好白,它们是这样强大,可以遮盖一切的颜色和生机。天色还早,不过是微微亮,再加上有雪的反光更比平时亮了一些。刚刚说话的女孩不过是起来上厕所,她的一句话只叫醒了我一个人。
冬天天冷,人们对于温暖的被窝总会特别的依恋,哪怕是另所有人都会兴奋的罕见大雪。我悄悄的走出宿舍,这样的下雪天并不会比往常冷太多,人们都说霜前冷雪后寒,按照我所知道的物理常识,确实是这样的道理。
这个时候的早晨还未苏醒,我穿着宽大的红色羽绒服,往还没有足迹的学校走去。这件红色的羽绒服是阿姨的一个朋友去香港回来带给燕冬的,哪怕是在税价很低的香港,这件衣服依然价格不菲。
太过艳丽的红色很不合燕冬的品味,哪怕她还是个孩子也不太钟情鲜亮的颜色,何况她走的不是名门淑女的范儿。相反,出挑的红色配着看上去清纯的我,本就显得文静,这样的搭配很亮眼。
阿姨知道燕冬的喜好,当着她朋友的面她把这件衣服给了我,我看到了阿姨的那位朋友的眼神,表达着,“你还真是用心良苦!”
我不爱演戏,那时候也是不削,如果换成现在,我肯定不会这么自讨苦吃。我面无表情的接过衣服,僵硬的连一句谢谢也没有说,把阿姨尴尬的晾在那,如果不是当着外人的面,爸爸一定上来就是一巴掌。
冬天的衣服厚实,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还是夏天,行李箱只能尽量多放些东西,带出来的冬装很有限。尤其是大件的棉衣,除了这件羽绒服,还有一件绿色的圆领大衣。那件衣服很俏,带着孩子气的娇美,是爸爸出国时顺路买的,只买了一件。买回来后,阿姨先看到了,只说了一句,“你发昏了,燕冬什么时候穿过这样的衣服?”
爸爸怕阿姨多想,呐呐的回了一句,“我以为我们的女儿还是个小女孩。”也许在爸爸的印象里燕冬就是永远也长不大的小女孩,他只是按着自己的想象,形容出了他有这样的一个女儿。
又或者,爸爸在买这件衣服的时候想到了我,他把我和燕冬的样子混掉了,虽然我比燕冬大几个月,外表看起来我们也有些相似。可是因为从小的饮食习惯和生活方式的巨大不同,看上去我要比燕冬小好几岁。我们的性格更是两个极端,只要稍微用心看一下就能发现我们的天差地别。我的早熟是发自内心的,而向来衣食无忧,成长良好的燕冬只是外貌上的刻意成熟。
爸爸后来把这件衣服给我了,虽然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扔在了我的床上。可是只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是我鲜有的看到爸爸对我的温情,我狠着心让自己面无表情,连眼神也没有闪烁一下,就连那件衣服我也从没有穿过。
我是多想计较啊,可是能给我计较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不过离开的那天,我还是把衣服带走了,我想即使爸爸对我再不好,在他心底还是认我的。他有两个女儿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一个叫燕冬,另一个叫燕循。
校园的早晨很安静,整整一栋教学楼只有几盏灯是开着的,不知道是忘了关还是有人早到了。我飞快的在操场上走了一圈,偌大的一块空旷场地雪白的一片,只有我一个人,穿着鲜亮的红,像一个无忧无虑的精灵又像一个不怀好意的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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