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在乎你（1/2）

那阿姨看着我，却对我说，“我煲的挺多的，今晚不喝掉明天就变成了剩菜，倒掉也是挺可惜的。小丫头你也喝一点吧？我看你脸色好像也不是太好，而且你太瘦了。”

我瞟了一眼绵绵，绵绵故意不看我，我“哈哈”笑了一声，尴尬的场面我早就不在乎了。

本来是想走的，临了又收住了脚，“盛情难却，那我就谢谢阿姨的好意了。”

“她这个人最爱贪小便宜，又最是死皮赖脸。”绵绵阴阴的说。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气了，绵绵只喝了一点汤，然后剩下的那些汤汤水水都被我给吃了。虽然咸味比较淡，但想着比较有营养，我硬撑着给吃完了，而且也不是太难吃。

“今天晚上我不走了吧，反正你这床多，有地方睡。”我说。

阿姨在收拾碗筷，我也帮忙来弄，但我不得要领，把那骨头都给倒洒出来了。阿姨连忙去找拖把来扫地，她勤快的倒让我很不好意思。

“在我这可是很危险的，你不怕吗？”绵绵也不顾忌了。

“该来的我也躲不过。”

绵绵看着我，像是已经猜出来了，但她没有点破，我也就只能继续无知。

阿姨还要照顾绵绵的起居，所以不能隔太远，而我就睡在靠门的那一张床。能有个立身之地我已经很知足了，况且又不需要我照顾。

护士每两个小时会过来测体温再看一看情况，九点多的时候值班医生也来问了问。因为要时刻观察情况，所以房间里的灯都不能关掉。

我对睡眠的条件太苛刻，医院的味道也不是太好，而且外面总有声音。更因为是在妇产科，所以小孩子的哭闹声，产妇的嘶喊声，还有各种嘈杂的声音。即使很困，我也毫无睡意。

以前就算睡不着我也会闭目养神，可今日我却只是睁着眼睛躺着。我在想我自己，我其实一点都不了解我自己。我有很强的求生欲，但生命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多值得留恋的，我也不知道我是为了什么而活。

夜已经深了，我还是毫无困意。房间里的空调开的太暖，秋天的夜其实温度刚刚好，睡在被子里正是舒服的时候。

但绵绵虚汗不断，还总说冷，一切以病人为主，我和那阿姨却都热的难受。我本是怕冷的，但天气本来就不怎么冷，我又将衣服全都穿好了。在陌生的地方我习惯了将所有的东西都放在自己的身边，所以我更觉得难受。

我起来坐到了走廊上，无聊的都让我觉得应该抽支烟才应景。医院病床紧张，可越是紧张来待产的人却越多，走廊上也是一张张加护的病床，而且混杂的气味里，呼吸也并没有多畅快。

我所在的妇产科是九楼，坐了电梯直接上了顶楼，然后我自己爬到了天台上。从有光的地方一下进了昏暗的环境，眼睛还没有适应。所以我还没看清，我是先听到有人在跟我说话。

“你怎么上来了，睡不着吗？”是楚啸的声音，他对我的出现一点也不意外。

我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以及两点很微弱的红光，我愣了一下，还有人！

我虽然不抽烟，但我对烟草味很敏感，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楚啸抽烟。

天台上有风，刚开始还很舒服，可是没两下我就觉得冷了起来，而且那风一刮，只觉得刺骨。

我已经慢慢适应了黑暗，也终于看清楚了楚啸身边的另一个人影。她穿一身白大褂，胸前还挂着工作牌，是这家医院的医生。

“我姑姑！”楚啸见我看她，他介绍，“是这家医院的心外科主任，今天她值班。”

那女人看了我一眼，我也算正面看清了她。面相里带着慈悲，只是可能见惯了生死，一切都麻木的波澜不惊。

“我叫楚天云，是楚啸的亲姑姑。”她说着朝我走来，然后将手里的半根烟递给了我，接着就转身走了。

抽烟的女人总会显得风尘，可她穿一身救死扶伤的白大褂又一脸的正义凛然，让人觉得她只是如同男人那般纯粹是为了消愁和放空。

我等她走后才说，“你确定她真的是你姑姑？”我想到了乔雨以及他妈妈乔云，还有楚啸的眉眼与气质确实和这女人有些像。

“我有爸爸的。”楚啸朝我笑了一下，但我明白他不太想说。也是我很无礼，有些玩笑其实不能乱开，尤其是对很尊重自己的人。

“但我不知道我妈妈是谁。”楚啸接着说。

“哦。”我像曾经问我的那些人一样，除了一声语气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我以前可能也误会了别人的好意。

“所以我们差不多是吗？”我见到的楚啸总是很爱笑呢，也许是因为这样，不管别人怎么形容，我都觉得他很可亲。

“不一样啊，我知道我妈妈是谁，她只是死了而已。而且我知道她不在乎我，否则她也不会抛下一切去自杀。而你不一样，你可能还会猜想，你的妈妈是死是活，是否爱你，又为什么要带你来这世上，然后又是什么原因让你们分离……”

楚啸“哈哈”一笑，声音清脆而无忧，“燕循，你真的不会安慰人。”

“可你在笑啊！”你最会了，尽管烦心事一大堆，却不愿叹一声气。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楚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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