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清派(1/2)
云业从门派外的溯洄阵中闪身而出,四处寂静空无一人,全然没有其他各派弟子众多,聚集切磋练武的场景。
停下将白衣上的灰尘掸尽,改换为闲庭信步,往师兄妹几个的院子走去。才到院门外,便听得到里面传来的吵嚷声。
黄衫圆脸的女子身后背着把长剑,推门从其中一间屋子里出来,将手中的木哨举到嘴边,作势正要吹。
“原来是你啊!云蛮!你再吹!你吹一个试试!”踏进院门正瞧见这场景。云业是烦透了那哨声,又一直以为是云容催促他,向来敢怒不敢言。
云蛮听到瞥他一眼,还真的又吹了一声,嘹亮绵长,然后在余音中挑衅的瞪他一眼,惹得云业脑门上青筋忍不住直跳。
云业其人,是藏清派最小的弟子,天资卓越又极为善战。一把凌风剑使的是出神入化,在师门同辈弟子中可谓个中翘楚,再加上性格张扬分毫不让,真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奈何再怎么威风也抵不过门派中的长老们,执剑、奉剑、藏剑三位长老虽都惯着他,可偏偏最厉害的那位无剑长老冷硬极了,云业每每提及都怵上几分。
之所以每次对云容有些顾忌,一则是云容这人聪明又无赖,即使灵力没有他高,对战时也总讨不得多少好。不仅如此,这丫头还特狠。照她那性子,若真要打起来,伤敌一千最损八百。
再有呢,更多的便是只有这云容与无剑长老相处过那么一段时日,而且处得还不错。他算得是‘惧’屋及乌,每回对上便避个三分。
这回既然叫他发现不光不是云容,居然还是他最不想搭理的云蛮,如此这般催促吓唬他,他可得好好出口恶气。
“好啊,你不守门规!居然敢在门派私自穿民间女子衣裙,我得禀告给无剑长老!”打眼一看便故意去揪错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师门中人可不止他一个害怕无剑长老的。
“少唬人了,我师父说了这些门规不作数的。”云蛮没想到他一照面就发难,将手中的木哨灌了灵力掷过去,啐他,“再者说,无剑长老可不司刑罚,即便犯了门规,你也只能去找我师父,他才是掌刑罚的长老。”
藏清派说是世间仅存的修仙门派,其实也不尽然。
门派中而今不过四位长老与一十四位捡来的徒弟,一闭关更是人丁单薄,除却修习更多的更像是一个小家族生活打闹罢了。
门规一百一十二条,然而真正起作用的不过三条,不可伤天害理欺凌弱小、不可同门相残任意杀生、不可参与任何政事国战。但这么多年无人触及,便也仿若未闻形同虚设。
势如破竹的木哨被轻松的两指夹住,云业把哨子放进自己怀里,无赖道,“我偏不找你师父,奉剑长老整天笑眯眯的定不会罚人,还是无剑长老吧。”
空气中似乎传来什么味道,云蛮皱鼻子嗅嗅,突然激动的指着云业大喊,“你喝酒了!”煞有介事的清了清嗓子,义正言辞道,“咳嗯!门规第三十六条,为人弟子者,应约束己身,不可沾酒。”
云业好整以暇的看她得意,待云蛮话音一落,立刻掐了个诀便净去满身酒气。一脸坦荡道,“鼻子倒是挺灵的,可惜动作不够快。”
“我还怕你不成,想去便去罢!可得快着点!”云蛮气的跳脚,对付不过他。这才突然想起上午的事,也不再拦,转而念着云业跑个空吃瘪的样子,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抱着手臂静静看他动作。“去啊!”
“哦~今日我离开后无剑长老闭关了!”云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云蛮这人应了名字,娇纵蛮横。年纪与他最近,堪堪排在他上面,行十三,师兄师姐们也都是宠的不行。因此,云蛮是极其爱美怕疼,吃不得苦。说娇气难搞排得上第一,可武功却是实实在在的最末流。
要说最最害怕习武成痴的无剑长老的,就数这丫头。这会子箭到弦上,却这般有恃无恐可不像平时的她。猜也猜的出来,定是无剑长老不在。
云业闪身到院子边的树旁,将手中的包袱挂上去,顺手折断根细小的枝桠袭向云蛮,“小师姐,讨教高招!”嘲讽意味十足,除了这种时候,他可从不叫她师姐。
“拿着根树枝可没那么轻易赢我。”正要拔剑迎上,手却被后面的人轻轻压下。云蛮转头,在屋里听大戏的几位师兄妹全数出来了,伸手阻止她的是离得最近的八师兄。云蛮没好气,“干嘛拦我,看我灭灭他的威风!”
怕是要灭自己罢!别说树枝,便是他不用手你也打不过啊!云遮心里暗道。
拦下云蛮后,又抬臂化解了云业的气劲,才开口,“云业,刚从山下回来这是要做什么?”
“八师兄别理他,他猴子转世呢,且让他闹去。”靠着门边的云容凝转灵力,探空将挂在树上的包袱取来,一脸笑意进了门,“走了走了,看看这回有些什么,先到先得。”
藏清派的弟子都是孤儿,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甚笃,有时在山中闷久了下不去便总是拌嘴对招找乐子,在其中挑事儿围观火上浇油,一个个娴熟的很。
此时都是明显对包袱的兴趣要来的更大些,原本也没多少劝架的心思,现在更是不管,纷纷推搡着走进了刚刚待着的那间屋子,云业把树枝别在腰上也忙不迭的跟上。
拆开包袱之后云容拿着信坐到一边,几人也不去打扰她,围成一堆去翻弄包袱里的衣物饰品和小玩意儿。
藏清派并不接受拜师求教,门中的弟子都是捡来的孤儿。四位长老出门游历之时,但凡遇到,甄别一番后,便会带回门派,抚养成人传授灵力秘法。
只单单云容一个是有家族亲人的,还颇有权势,每到月初便会秘密找人送来包袱,甚至还会给他们捎带不少这里没有的特色。他们都没有亲人,又基本不出令砚城,自然都倾注了十分的兴趣。
“这是什么布料?摸着舒适。”云岚提起件粉色的常服问,手指禁不住在上面揉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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