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算尽反害己(1/2)
净伦只当他是聂筠一路,又听他叫师叔“牛鼻子”,心中更怒,道:“奸贼,你……你休要得意!”
风萧寒冷冷地白了他一眼,道:“臭道士,我跟姑娘说话,有你插口的份么?”
净伦气极,虽知武功低微,也上前一步,向聂筠胸口打来。聂筠神色一凛,杀心便生。风萧寒瞧在眼里,连忙抢上一步,一招将净伦抛开,道:“臭道士,姑娘仙子般的人物,也是你碰得的?”
净伦被他摔在地上,磕了满头的鲜血。净慧见师兄也受了伤,更没了主意,只抱着空鸣不住哭泣,道:“师叔、师叔!”
净伦又怎知风萧寒一心救他,见这乡下小子不住向聂筠谄媚,又是鄙夷又是厌憎。风萧寒狠狠地踹了他一脚,道:“还不快滚!免得在这里,脏了姑娘的眼!”
聂筠见他如此乖觉,气也消了八分,她知道风萧寒的心思,抿嘴一乐,道:“好小子,真是多管闲事,只怕人家不领你的情……”
话未说完,果见净慧扑了上来,一口咬住风萧寒的胳膊,叫道:“奸贼,还我师叔命来!”
风萧寒心中大恨,暗道:“这小道士蠢得要命,他师叔是聂筠杀的,却算在我头上!”一个不妨,胳膊已被他咬下了一排齿印。风萧寒回手一拳,将净慧打得鼻血直流,怒道:“快滚!”
谁知两个小道双双跳了起来,咬牙切齿,又恶狠狠地向风萧寒扑来。聂筠笑得花枝乱颤,道:“这真是天下最大的吕洞宾了……”
风萧寒无奈苦笑,好在这两个小道武功低微,以一敌二,仍然游刃有余。不一会儿,又将他二人摔了出去,骂道:“两个牛鼻子,再不走,惹急了爷爷,剁了你们两个喂狗!”
两个小道哪里肯依,猱身又上。正此时,猛听得半空中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道:“孽海无边,回头是岸!”这声音层层叠叠,直入脏腑,听得众人心中一片烦恶。聂筠心知来了劲敌,下意识地将弯刀横在胸前,道:“什么人?给姑娘滚出来!”
那人突然发出了一声狂笑,震彻云霄,霎时间草木摇晃,地动山摇。
风、聂二人面面相觑,俱是一呆。不多时,只见半空中白影飘忽,又走来一个年逾四十的道士。一头黑发似天边流水,倾泻到腰,肤色白皙,斜眉凤目,真如世外仙人。
净慧与净伦见了他,仿佛抓到救命稻草,冲上前去,叫道:“师父……这妖女……这妖女害了师叔!”
道士低下头,轻轻抚了抚二人肩膀,霎时间,只如清风拂过,煦日普照。轻轻地道:“生死本命数,何必徒伤悲?”烈风中,他袍袖招展,迎着一头长发,黑白分明,煞是好看。
聂筠冷笑一声,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牛鼻子,当真是阴魂不散。”
那道士也不生气,气定神闲地摆了一个门户,淡淡地道:“聂姑娘,我天涯海阁素不理世间俗世,你又何必苦苦相逼?还望赐予鄙师弟解药,贫道不胜感激。”
聂筠媚眼流波,将那道士扫了一圈,道:“空鸣这个臭道士,死有余辜……”话音未落,突见她玉臂一抬,弯刀铃音乱响,向那道士头顶斩落。
聂筠性子狠辣,虽是起手之势,也是要命的杀招。道士不慌不忙,右手捻了一个兰花指,倏忽间罡风飘散,树木哗哗乱响,满树绿叶竟被他收于袖中。转手一洒,一字排开,浮于周身,悠悠晃晃,玄妙之极。
风萧寒从未见过这样的功夫,心内啧啧称奇。不一会儿,树叶突又散开,形如乱雨,向聂筠周身扑来。树叶本来极柔,在道士手中转了一圈,竟变得尖利如铁。聂筠瞧着来势,横刀起手,“千旋斩”绕开一层光圈,旋身扫去。
道士手指颤动,树叶如有神助,绕着刀锋游走,穿插之间,竟将她刀圈冲破!
聂筠大惊,连忙挽了几个刀花,蓄力向树叶劈去,不料刀刃到处,竟是当的一声脆响,溅得一身冰凉。
风萧寒凝睛一看,这道士竟凭着内力,将树叶上的晨露冻成了冰片。树叶漫山遍野,自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道士白袍挥动,无数绿叶铺成箭雨,复又向聂筠当面泄落。聂筠飘开一步,腕上金镯豁然飞脱,凌空与乱叶一撞,“叮”的一声,两相弹开。绿叶破碎落地,金镯在空中兜了一圈,又被她收回手臂。这一起一收,不过瞬息之间,当真是电闪雷鸣,眼花缭乱。
那道士微微一笑,道:“千旋斩、百魂镯,‘鬼目仙子’果然的好手段!”
聂筠见他出手间谈笑自若,吐纳平稳,心中一凉,暗道:“此人功夫不知高了我多少,当想个法子脱身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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