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戏（2/2）

好像比从前更脆弱、可怜了。

小曲蓦地心中一酸，刚才的阴暗猜想尽数抛到脑后，没由来地难过。

下午的工作一样结束的很快——开始的剧情一般都没有什么难度。剧组提议晚上一起聚餐，拍摄初期，此时大家还不熟，没人敢邀请顾沛，也只有导演可以开口叫她。

顾沛喜欢热闹，上辈子十次聚会，八次她都参与其中。喝多了酒品又奇差，也不管旁边是谁，靠在人身上，十足的无骨鸡柳做派。

“张哥，你也知道，我年纪大了遭不住……你们玩的开心点。”顾沛睁着大眼睛，一脸真诚。

张导演&曲助理：“……”

不参加聚会的大有人在，除了这部剧的女主角，男主角也是一样的心有灵犀，借口不尽相同：要回去练习演技。

这总没办法再要说服人了，自己堕落还能打扰别人天天向上吗。

女主角回到酒店，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穿着睡袍，一杯红酒下肚，有点荡漾了，在上床之前不忘打了个电话：“喂，朱律师～”

东西都准备好了，朱律师表示，随时可以过去取。顾沛觉得世界如此美妙，everything is going well。

B市的郑公子，过的就不能算太好。

只要不在工作，他就不时查看手机，生怕错过什么。可惜，什么都没有。一通电话或者一条信息她都没回。

郑公子不想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家，情愿留在公司加班。夜店也算是个好去处，只是他结婚以后对郑太太许诺过：他去什么地方，都要向她报备。如果没有，那就不行，将视作对婚姻关系的不负责。

是他主动提出的，本意一半为了表忠心，一半也想要顾沛也同样做到对他没有保留。

不知看了多久的文件，郑公子感到脖子酸痛，低头看了看手表，已经十二点了：该回家了。

外面的办公室灯还亮着，他好奇地走了出去，发现离他办公室门口最近的隔间，有人撑着下巴睡着了，电脑屏幕还显示着工作的页面。

他用文件敲敲办公桌，整暇以待。

女孩果然惊醒，整个身体一颤，抬头就看见了一张俊脸：“郑、郑郑总，你怎么在这里？”

男人感到有点好笑：“我才要问你，你怎么还在公司，我不记得我有给你这么多工作。”

短短的几秒，付然已经调整好了状态，控制住了气息：“有的，今天王主管提交了这个季度的部门报告，我把它整理好再把它传给您。”

“OK。女孩子十二点回家太晚了，马上下来，我送你。”他根本无心知道答案，随口一问而已，说完了就直接往外走，下楼取车。

电梯间很安静，只有他们俩人搭乘。付然站在他的身后，悄悄捏了捏自己发红的耳根：这是他第一次送自己回家。

“住哪？”

“安源小区。”

蓝色的保时捷启动，付然坐在副驾驶位，不敢多看一眼身旁的男人。为了打破沉寂，她点开歌单：“郑总，听点什么？”

“随便挑一首吧。”他浑不在意，专心看着方向。

付然准备挑首慢摇，才发现问题来了，这个歌单里只有寥寥五首的曲子，两首老掉牙的情歌，三首纯音乐。

她点了那支大话西游的主题曲《一生所爱》：“郑总，你的曲库歌还蛮丰富的。”

谁知男人一笑：“这都是我太太喜欢的，她五音不全，只有这首歌和我唱的时候勉强不走调。”

这时前奏过了，恰好是男声唱的部分，郑公子索性跟着唱了起来。

付然不受控制地偷偷望去：他的表情很淡定，眼神却在发亮。跟唱的声音不高不低，音也很准，低醇中听。不像有些没有自知之明的男人，唱的难听还喜欢超大声。

郑公子目送自己的秘书上楼后，再次检查手机。

还是没有。

“你可真没良心。”

他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