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情深意冷(下)(1/2)
哐,哐
夜色撩人,零落了月光,将白昼的光辉在一点一点的唤醒。
眼前像是有一片火光,火焰升腾处一袭黑衣缭绕,储绎眼睁睁的看着那袭黑衣溶入焰火中,衬得那双上调的眼红的滴血一般的凄然又无情,储绎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气,额头冰冷冒着冷汗,他想用手去擦,挥动着右手时却只听见哐、哐的声音。
储绎转过头去瞧,银白色的金属制品在夜色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映照过一双骇然的眼,心中郁火骤结,储绎使劲的挥动着手臂无法挣脱分毫,床杆上的挂着的手铐拷住了他的右手腕。
右手腕处扯动着血痕横生,储绎深吸一口气,转而伸长了左手去摸身旁,床单上已经是冰冷冰冷了,榭硫没在,他继续伸长左手却够不着床边灯的开关,储绎心下直接坠入了冰点。
他向窗口看去,落地窗拉得紧紧的,遮蔽了大半大半的空气,不知是月光还是日光在试探的探出身子却无法横过这纱布密缝精织的纹路,储绎嗤笑了起来,几个音节触碰在左手掌心里,抓也转不住,他掀开了被子,冷空气往睡袍里自由自在的窜动,将上身靠放在床头,撑着下巴眼皮覆盖下来,蒙上一层阴影。
一刻钟左右,房间里的灯亮了,暖黄暖黄的,流淌着脉脉温情一样的色彩,储绎睁开眼,他第一反应是去看手腕上的表,恰好清晨六点。
这是新的一天。
他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略微上调的眼,斜飞的眉入鬓,利落的下颚线,这是一张冷硬的面孔,由于主人公刻意松动着脸颊上的肌肉添了几分生动。
储绎张了张嘴,没发出声来,他只能看着立在门口的那人,双手插在腰间,平静的丢了一句,“储绎,我们分手吧。”
几乎是这句话一出,储绎才觉得全身的血液回流翻滚,他扯动着右手扯动不开,从手腕处牵扯出血丝来,沾染着昂贵的手表,指针静下来不敢动弹,储绎连皮带肉般扯下了手表,向门口扔去。
咚的一声,金属制成的手表撞击在榭硫的额头右侧,榭硫居然笑了,眉梢笑意直抵太阳穴,横过流下的血珠,储绎刺红了双眼望向那缠绻在榭硫脸颊的血滴,“榭硫,你他妈个疯子。”
有谁会上一秒说我爱你,下一秒闹分手,关键是居然还抢了他的角色,跟他玩起捆绑来。榭硫玩起情趣来,也是一番好动静啊,储绎心想。
榭硫活动了下脖颈,发出咯咯声,“从今日起,你我桥归侨,路归路。储绎,不要再试图惹我,不然代价你支付不起。”榭硫说了这话后,从衣带里掏出手帕,轻轻擦拭着脸颊上的痕迹。
储绎眼睁睁的看着又有新的血迹从榭硫额头冒出,他冷笑道,“榭硫,我看你越来越阴阳怪气了,至少你得给我说个理由吧,突然来这一下搞得人措手不及啊,我还打算跟你亲亲抱抱举高高呢。”
榭硫捡起了地上的手表,屏幕已经被摔得裂开缝,他将手表上沾染的血迹也擦拭干净,放在柜子上,站在离储绎三米远的距离,慢条斯理的说道,“像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和我待在一起。”
“是吗?可我不觉得,阿硫,我们是同一种人,没有谁会比你更适合我了,怎么办,你越这样,我就越爱你了,再说,你的一番深情我可是当了真的。”储绎撩开额前的发,露出一张讥笑的脸来,“原来男人也会是善变的动物,阿硫,你可真有趣。”
“那你可以直接理解成我想分手前打一炮就好,没别的话,我先走了。”榭硫无所谓道。
储绎这才冲着榭硫嘶吼出声,“榭硫,你这玩我呢,今天你要是敢出了这门,日后我打断你双腿也会把你捆在身边。”
榭硫转过身来,冷眼相对,“储绎,过去是我太纵容你了,虽然你惹了很多麻烦事,言行举止都超出了常人的认知,但不可否认的是,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我觉得很刺激,总结起来就是不枉相识一场,我可以一再的纵容你的利用甚至是你的轻佻放肆,这些都基于你能带给我的心绪波动,也可以理解为爱情。”榭硫自顾自的笑了起来,他直觉爱情这种字眼对于彼此而言是多么可笑的,但他并不羞于表达,就像他并不羞于表达出对储绎的爱,只是它没有合适的土壤去生存了。
“不过,储绎,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我能接受的范围了,所以游戏已经结束了,你今后好自为之。”榭硫轻声说完。
“我做了什么让你接受不了,找理由你也找个像样的,在商言商,说好了不把私事扯为一谈,这又犯到你哪根神经了。”储绎真是不解,莫非是劫走榭云抒的事,但这事榭硫不可能知道是他促成的,毕竟完全没有经过他的人手,他现在也没有动机去做这些芝麻小事。
“因为你是没有人性的冷血生物,你从来不把自己和其他人看作同类,在你眼里,这些人都是放在秤砣上可以论斤卖的已经切好条块的皮肉。”榭硫冷然说道,眼里的厌恶表露无遗,“而这就是我跟你不同的地方。”
储绎愣了一下,然后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他用左手指去敲拷住右手腕的金属手铐,指尖划过兹啦的声音,听得人分外刺耳,他望着榭硫,凉凉如夜水,讽刺道,“怎么?你在跟我论人的高尚情怀吗?可是榭硫啊,榭硫,你觉得自己也好意思说这些话,这可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话了,一个跟自己亲弟弟□□的怪物,也配谈什么人性?”
榭硫瞳孔骤然紧缩,一双眼睛变得血红,像是泣血一般的鸽子红宝石,他跨步到储绎跟前,伸出手掐住储绎的脖子,眼前就是储绎仰着头怪笑的模样,榭硫慌忙捂住了储绎的双眼,他呢喃道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想到会这样,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储绎用可以活动开来的左手搂过朝他下跌的榭硫,他靠近榭硫的后颈轻轻低语,缠绵不绝,“阿硫,这不关你的事,我们不谈他了,你不要因为别人的过错去惩罚你自己。我也可以当作没这回事,可是阿硫,你不应该试图离开我,我们可以去寻找更舒服的相处方式。”
“你不要摸了,没有钥匙的,到时我会通知你手下的。”榭硫扒开储绎在他身上游走的左手,转而去握住储绎的右手。
房间里已经恢复了冷静,水滴在地板砖上也没有水汽冒出的冷然,榭硫从烟盒里摸出了一个小型u盘放到了储绎的右手上,“原来我有一片世外桃源,慢慢的我发现那是一片深渊,所以我想方设法的从深渊里出来了,我不可能从一片深渊再到另一片深渊去。”
小小的u盘在储绎手里,储绎收紧了手,另一只手还是不肯放开榭硫,“这是?”
“里面有两个视频,有一个是水榭失火那天,书房里安装了监控器,那是以前云抒用来监视我的恶作剧,本来我自己也不知道,可是就在前不久,我发现了,当然,这算不上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榭硫停顿了下,“至于另一个视频,我想它对你来说很重要,就当作你我之间交换的小秘密如何。”
榭硫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储绎,储绎脸上神情变换,唯独没有惊慌的神色,只听见储绎低低叹了一口气道,“关于水榭失火那天,你在怪我,可是我当时没有想到……”
“你怎么想的,我没兴趣知道,只是我说过,以后我们不要再缠在一起了,及时止损是最好的办法,储绎,你一向骄傲,但你真的不要低估我的决心。今后,无论你做什么,抢劫拐卖也好,杀人越货也罢,都随你的意,我没资格管你,也不想当什么正义骑士,你别在我眼前晃,我全然当作不知道这个人,但如果你非要继续肆无忌惮的话,指不定哪天你就去见阎王爷了。”榭硫说了后,掉头出了门。
储绎没有在榭硫身后继续不依不饶的反驳,话不投机只能是白费口舌。倒是榭硫难得直白露出的攻击性激发了他最近疲惫的状态,储绎摇头,他果然没有看错榭硫,跟个妖精似的,一天一个样,总要去挑战他的神经。
第二天下午,秦越单身匹马闯入了水榭,来给楚大老板解手拷,储绎斜着眼发问,“这是榭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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