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1/2)
“可是...你还能吃得下其他东西吗?”窦似挑眉,看了满地的鸡骨头一眼,又道:“还是让我自己拿回去吃吧,别浪费了。”
“诶!”窦绾手疾眼快的一把按住他的手,陪笑道:“别啊!这几个鸡腿对我来说不算什么,都不够我塞牙缝呐!”
窦似轻描淡写的看了她一眼,道:“想吃可以,不过你得来东西来换。”
“不是吧哥,我可是你亲妹妹,你怎么好意思问我要东西?”
窦似摇着扇子,慢吞吞的走到桌边坐下。青衣飘逸,举止潇洒出尘。然他说的话却是,“我为何会不好意思?有道是亲兄弟明算账,事虽小但积怨能成恨,万不可小看这些小事啊。”
窦绾瘪了瘪嘴,也在桌边坐了下来,拿出食盒里的酒壶猛吸了一口。上好的梨花白,嫂子果然懂她。罢了,罢了......
“说吧,你想要用什么东西来换?”
“让我想想。”窦似装模作样的用扇子敲了两下头,道:“你嫂嫂最爱摆弄那些精巧的小玩意,我听说你最近新得了个九转玲珑球,不如就把这个送给她玩玩吧。”
窦绾一噎,有些说不出来话。虽说她当初要这个东西确实是为了罗如意,可在看到这个东西的作用后,她已经打算还给谢琅了,怎好再把这个东西转赠给他人?
“怎么?你舍不得?”
窦绾挠了挠头,皱着眉头道:“哥,那东西不合适,要不换个别的?我屋里有一个刘大师做的玉屏风,做工也十分精巧,不如把这个送给嫂嫂吧?”
“那怎么能行?你不是很喜欢那个玉屏风,平日里连碰都不让我碰吗?”
窦绾嘴角抽了抽,感觉有些尴尬。但现在也没有其他什么办法了,想把她哥不再玲珑球打主意,就只能拿出能吸引他兴趣的东西来,“没事......送给嫂子......我还是舍得的......”
窦似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得逞的浅笑,但随即又变回成了一副很是为难的表情,“唉,你既然舍不得玲珑球,为兄也不好夺人所好,玉屏风就玉屏风吧。”
窦绾十分的肉疼,心口涌起了一股像是被人设计了一般的违和感。不过她很快就把这种情绪给抛之脑后了,将酒壶凑到嘴巴,痛快的喝了一口,随即又从碟子里捏起一块牛肉扔进嘴里,满足的发出了一声喟叹。
“真好吃,不愧是嫂嫂的手艺。对了哥,李叔和陈叔他们回来了没有?”
“都回来了,如今两人正在府里同爹商量对策。”
窦绾一听,颇为感兴趣。刚想说话,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忙转头看向窗外。外面空无一人,方才那个狱卒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她这才放心,压低了声音问:“如何?可想出什么好办法来了没有?”
窦似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此时非同小可,暂时还没有万全的对策。”
此事凶险,若没有万全之策就冒冒失失的行动,恐怕会有人因此而丧命。窦绾也知道这件事情急不来,但还是没由来的有些泄气。直喝了一大口酒,又嚼了半盘子牛然后心情才有所好转。
窦似道:“这件事自有我和爹爹来想办法,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爹听说你夜闯城门,很是生气。”
窦绾的脖子忽然感觉凉嗖嗖的,猛的一下缩了起来,小心翼翼的问:“爹他......有多生气?”
窦似笑了笑,玩味似的道:“也没有生多大的气,只是将小三子他们几撂倒了个十几回罢了。”
窦绾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哪是没生多大的气啊,这分明就是快要气炸了好吗?!完了完了......等她出去之后,肯定也逃不过逃被撂倒在练武场上十七八回的命运了。
童年惨痛的记忆提醒她,要早走预防措施。窦绾一把拉住窦似的手,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道:“哥~你帮帮我吧~我不想被爹揍,会死人的~”
看着眼前拼命跟自己撒娇的妹妹,窦似一脸宠溺,温柔的揉了揉她头顶,残酷的道:“不行。”
“别嘛大哥,你就帮帮我吧,我知道你是最疼我的了。”窦绾不放弃的抱着他的手轻轻晃了起来。
以往只要她像这样晃上一晃,哪怕再难再离谱的事情,她哥也会招架不住的答应她。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窦似却将自己的手拉了出来,无情的道:“别的是可以,但这件却不行。阿绾,你好大的胆子,夜闯城门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也敢做。而且你竟然做了,就要敢担,我可是不会帮你的。”
窦似并不是一个特别有原则的人,只要不触及到他的底线,那万事都好商量。就譬如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女扮男装与方毅他们交游,这若是换在别家是万万不肯发生的。但窦似却并不在意,还帮着她一块说服了她爹。
眼看连这招都没有用了,那只好使出终极大招了。窦绾眯了眯眼,忽然身子一软,扑倒在窦似的脚边,抱住他的大腿,声情并茂的哭诉起来,“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可是你嫡亲的妹妹啊!血浓如水啊!”
窦似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他呆呆的看着伏在自己膝头一抽一搭假哭的妹妹,惊讶的有些说出来话了,“你......你从哪学来这撒泼的手段?”
窦绾假装没有听见,用舌头舔了一下手指,迅速的在脸颊上抹上两道水痕,“哥哥,你不能见死不救!你若见死不救了,将来去了地下怎么去面对娘的嘱托?!”
为了逃避被打,她这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窦似睨了她一眼静静的坐在那儿岿然不动。他这是已经反应过来了,还莫名其妙的想看她接下来还有什么没见过的新手段没有。
一边看着,一边兴致勃勃的摩挲的下巴,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窦绾干嚎了好一会儿,喊的狱卒都伸出脑袋一个劲的往这边看。但窦似却好似入了定一般,没有半点反应。
她心里泛起了嘀咕,这招可是她从乌柳巷里贺婆子那学来的绝招。贺婆子跟她说,每次她家那口子惹她不快时,她就用这招对付他,没有哪次是不成功。
可是怎么到了她哥哥这里就没有了呢?难道这玩意还分人?
“怎么?你怎么不嚎了?”窦似玩味的声音从她头顶响起。
窦绾喊累了,停下来喘口气。听他这么说,便转头看去,正好对了他那戏谑的眼神。她没好气的撇了撇嘴,看来撒泼这种事情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得到。
她收了脸上的假哭,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问:“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肯帮我?”
窦似不急不慢的摇了摇扇子,道:“我依稀记得你去年生辰时得了一匹上好的云罗,正好你侄女没有一块好料子做尿布,你这个做姑姑的就表示表示吧。”
特娘的,那匹云罗贼贵好吗?!她一直舍得不得做成衣服,就是打算将来等小烟及笄的时候送给她做礼物的。
“我侄女还没出来呐,你这么早就给她准备东西了?”窦绾咬牙道。
窦似笑的颇为灿烂,“早做准备,有备无患。”
窦绾闭了闭眼睛,强迫自己往后退了两步。她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就上去把人给揍了!
这厮来一趟竟然要走了她两件宝贝,读书人的心眼,果然是大大的黑!
不!是黑透了!
如何?你可想好了?”窦似顿了一下,接着又道:“你若不愿意,我也不勉强。时间不早了,我该......”
他这哪里是不勉强,分明就是变着法的在强迫自己好不啦?!
“别走!”窦绾妥协,认命的叹了一口气,道:“成交!”
窦似满意的笑了笑,“你可记住今日的教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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