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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尘骨篇

“你不甘心吗？”

“你怎么还在这里？”

“你快走吧！”

“你想活下来吗？”

“我可以帮你，但是有个条件。”

“如果你答应，，就把你的骨头合拢来。”

“真可爱，你的骨头。”

方孺醒过来时他只是一具白骨，身边坐着一名女子，她说她叫汀魅。

“你有什么条件？”他问。

汀魅转过身看着他：“你以后当我的手下，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方孺答应了她，按照她说的做。但给他的任务并不难，无非就是去买点稀奇古怪的玩意，或者好吃的。汀魅说：“你这副骨头架子去人间会吓到人，我送了一副皮囊。”

于是他的骨头身体上附上了一块人皮，他照镜子一看，这个皮囊白白净净，完全是个书生模样，和他生前那个个在战场上的粗犷完全不同。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他的嘴唇裂到耳边的伤口还是存在于他的皮囊上。汀魅说：“大概是骨子里的伤，好不了。”

他常常蒙面示人，在很久之后，他的功力渐长，他终于可以用幻术把伤口遮挡起来。他把身上的几块骨头连起来做了个鞭子，他很喜欢这个武器，方便顺手。

汀魅是个奇怪的人，所有人都讨厌痛恨她，可她的身边不缺人。汀魅救命之恩，他是感激报答的。除了他，还有一个叫仓渊的。他不知道仓渊这个人怎么样，只知道本领在他之上。这也就后来汀魅死时，让他听从仓渊的指挥。虽不乐意，但是他不能违背汀魅的话。

于是他跟随仓渊去了红雨，红雨本就是暗杀的组织。在这些年他杀人如麻，性子渐渐变了。他的骨鞭吸食的血越多，他的法力就越大，他享受着杀人的乐趣，和变强大喜悦。

以前，他并没有注意红雨旁边的那条河。只知道里面禁锢的都是恶魂，他并不感兴趣。直到那一天，他和郁竹行动把那块阴魂玉放出来那次。他第一次觉得上天待他不薄，过往的种种怨念他都能放下，只是因为她。

河面上的熙玉穿着红衣，唐寺悯也穿着红衣。他神色微恸，手中的骨鞭咔咔作响。

他坐在树上看了好久，从熙玉带着两个小鬼回到死寂之河，再开始收拾河底那一堆烂木头块。以前时看不见的，现在结界破了，他能清楚的看到河底的她。

于是河边成了他常来的地方。

他看着熙玉把那些杂物整理干净。看着她建起了一间木头房屋。看着她煮饭整理，看着她和两个孩子玩耍，看着她做任何事情。

也只是看着。

这日他路过一家糕点铺，他停下了脚步，买了熙玉爱吃的几种。

回到死寂之河边，他坐在树上思考要不要把东西送下去。这时熙玉和两个孩子出门了，去往水深处，这是她每天都要做的事，虽然他不知道去哪里干什么。

他第一次潜入水中，来到这里，他发现这里比上面还要温暖。熙玉建造的小房子不大，但是什么都有，他想不到熙玉会做这么多的东西，好像什么都会。他把糕点放下，在院子站了会，他东看看西看看，在这里待到自己都忘了时间。

他转过身，熙玉牵着两个孩子在他的身后，不知道站了多久。他第一反应是想遮住自己的脸，又想起自己和以前完全不同，他看着对他满是戒备的熙玉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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