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2)
五.
“没什么事,拿冰袋敷一会,接下来两天用热毛巾敷或者找煮好的鸡蛋就行。”
将冰袋递给姜弗棠,校医随**待两句就离开了。
“你先回去吧,不是还要比赛吗?”
隔着毛巾的冰袋冷得厉害,姜弗棠的额头先是痛麻,现在是冻麻了。
“没我也能继续打。”
周仞满不在乎的坐在姜弗棠身边,从他的角度能看出身边人额头上微微肿起的部分,轻轻用手指戳了戳,换来姜弗棠疑惑的目光。
满满的写着:你仿佛有病。
“你现在话这么少了?”
在周仞的印象中,姜弗棠小时候总是蹦蹦跳跳的,白白净净的脸肉嘟嘟,梳着个西瓜头,和书包上的西瓜太郎很像。
那时候自己母亲别提多喜欢这个小孩了,拿糖喂拿水果逗的,母爱泛滥成灾。
“说什么?”
话少是因为不想搭理你,姜弗棠有些不耐烦的垂着眼,他准备等额头再消肿些就起身走人。
“说说你为什么用头顶球。”
本来心里想的是以“球”顶球,可话到嘴边,周仞还是厚道了点。
“我帮同学捡东西。”
“我怎么觉得你很想瞪我?还记仇吗,小福糖?”
虽然念的是这个音,但姜弗棠一下就明白对方说的是哪两个字。
低低的笑声好像都在耳边绕,立体得很烦人。
“我要回去了。”
姜弗棠忍了又忍,才没把冰袋扔到周仞脑袋上。
“再镇会,还肿着呢。”
周仞手宽大,一手罩着姜弗棠后脑,另一手将冰袋按贴上去,他嘴角有笑,很好奇这小孩接下来要干嘛。
瞪着的眼里有天色在云间留下的一点余晖,朦胧的光闪着,不解又无措的,很有趣。
“有空去我家玩吧,我妈还念叨过你。”
爱吃糖的棠棠,多可爱一孩子。的确是周母的原话。
“不去了,你先把手拿开行吗?”
就在姜弗棠挣脱的时候,衣领晃了晃,周仞眼尖,瞥到小孩后脖颈往下的一块疤,隐约才看到点踪迹,人就努力的离开了他的视线。
“今天谢谢你,再见。”
木木的挥挥手,姜弗棠就不再看向床上坐着的少年和那身红球服,如火般亮,看得人眼眶底都生出些热度。
给这人一点时间走远,周仞才离开医务室,手心还残留着冷,以及掌纹间纵横交错的迷惘。
在大家的认知里,成长就会带来变化,可这些变化又都是自然而然么。
是飞行,还是挣扎,本就是不同姿态,却有着相同艰难。
小西瓜太郎的头发已剪得有了层次,呲牙咧嘴的笑容也留在了童年的书包上,被疑惑和思考占据的头脑,大概是圆得更丰富了。
看着手机收件箱里条条的短信,周仞面无表情的删除着,不小心打开其中一条。
“是我甩了你,不是你甩我的。”
谁甩谁根本不是值得在乎的问题,周仞默认着清空了收件箱。
他想起自己曾经交往过一个比较特别的女孩,她总穿着明黄色t恤牛仔裤,故作老成又有些真的沧桑感。
“爱情是个剥离自己的过程,剥离掉自己,穿上对方满意的外皮,然后又以为这是真正的自己。”
难看的离子烫掩盖不了她干净的肤色,单薄的眼皮下却散发出过早的憔悴气息。
“你也不太喜欢我,我也不太喜欢你,顶多彼此配合着乐呵一下,是不是?”
很坦诚,不指望任何人接受的自私也是种迷人气质。
周仞不太记得当时自己回答了什么,可那的确是段自在的旅程,他偷偷骑了摩托车带她去河边,因为她喜欢听潺潺水流,说是消耗生命的好方式。
那时候他们都小得不被任何人认可,索性自在。
后来她去了哪里呢?天边幕布要落,人要群居或独处,跟着星星只因为那是微薄的希望之光。
不知为何,他今天居然在姜弗棠的眼中也看到了相同的光影。明明该是只讨人喜爱的幼兔,偏偏自己躲起来,想要伪装成不希望被打扰的样子。
有趣的同时,又可爱得发苦,和童年爱吃的糖形成背道而驰的味道。
年轻人的恢复能力是惊人的,反正姜弗棠是没热毛巾热鸡蛋敷也很快消了肿,只留了些淡淡淤青,头发一盖也不明显。
那天的球纯粹是个意外,寸劲伤人,意图无害。姜弗棠是不介意,可厉潮还有气。
“附三中那**玩意,眼睛是他妈长后背上了!”
“小棠,你和周仞关系不错啊,我可不信他有那么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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