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绪(1/2)
万筠是开玩笑的——这个人就是这样热烈肆意的性格,惯常喜欢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肖绪横也知道这只不过是个玩笑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闹着玩而已。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是开玩笑地吵来吵去,到最后还真的有点醋。
每次都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小事搞得不愉快,肖绪橫很是心塞。但人家只是假斗嘴,自己真生气就有点不合时宜——这点道理她还是懂的,但实在有点堵得慌,没心思再继续聊下去了。
快抵达目的地的时候果然又是傍晚了。还是和上次的计划一样,预备在城外停一晚,等天亮了再进城。
巷战和空旷场地上的迎击战不一样,难度和风险都陡然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明天是一场恶战,所以还是决定晚上就随便吃点,好早点休息。
草率地煮一锅粥,每人掰一盒罐头吃了。肖绪横在洗漱池里把锅刷的干干净净,直起腰来准备歇一会,顺便扫一圈看看大伙儿都在做什么。
温澜已经把壁床放下来躺着了,又拿着本连封皮也没有的老古董纸质书在看。万筠和陈轻还在车外不知道在干什么。吵吵嚷嚷的,怕是在看星星看月亮。
这些天明里暗里观察了好一阵子,肖绪橫好奇地像心里有小猫爪子在挠。又不好意思多问,显得自己好像很八卦。
吃不透她们俩是什么关系,朋友之间就算是关系再好也不可能像这样总是腻在一起。如果说她们暧昧,可是相处下来又实在是太自然太顺理成章,让人很难去往其他的方面猜。
但如果说一点情愫都没有,那肖绪横就要把自己眼珠子抠出来了——那天万筠负伤,陈轻为了她真的是要把自己的命都豁出去也心甘情愿。
当时肖绪横开着车,顾不上她们。陈轻一个人抱着几十公斤的机枪拒敌,又要顾着昏迷的万筠不至于被甩下车。就这样活生生坚持过了这无比漫长的十分钟,一直等到温澜驰援才撒手。
等到她从顶上下来的时候整个右肩已经被后座力震得扭曲,拆下护肩后就没有一块好肉,全是淋漓的鲜血。就算是这样她甚至都没有看自己一眼,一直等到小心地给万筠查看了伤口,包扎起来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无论嘴上说与不说,但眼睛是不会骗人的。陈轻的那双眼睛,除了万筠还能放的下别人?
正想着,就听万筠在车窗外面大呼小叫道:
“阿澜!你们俩不出来玩吗?外面好多萤火虫!”
温澜看书看得头都不抬一下,用她仅有的空闲脑容量缓慢分析了一下耳朵听到的信息,朝正在往床上爬的肖绪橫转达邀请:
“小筠喊我们,要去吗?”
肖绪横以为是漫山遍野的那种,趴在车窗上看了一会发现只是零零散散地两三只。顿时觉得晚上吃的还挺饱的,不大想出去再吃份狗粮了:“不了吧……有点懒了不想动。”和与师姐一起共度夜晚的二人世界相比,萤火虫有什么意思。
“不了,你们玩儿吧。”
外头吵吵嚷嚷的,温澜还是担心今天玩疯了,明天又要起不来床,老母鸡一样地叮嘱道:“早点休息!”
“知道了!”万筠的声音带着笑意,远远地喊着。
“你为什么都是连名带姓的叫我?”肖绪横咂摸着刚刚万筠喊的那声“阿澜”,又把这些人之间的称呼都依次理顺了一遍,忽然发现只有自己被排除在昵称之外了。
“?”
温澜都没走心细想,随便一听然后又那么随便一答:“那我叫你小横?听起来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
“不要吧……你叫他们都是小李小王小筠小轻的,可见‘小什么’对你来说一点也不稀罕。”
被敷衍了的肖绪横试图引起注意。下铺的空间太小,只能坐不能站。肖绪横把脑袋伸到温澜膝盖上仰望着她,小狗一样地摇来晃去。
“我想要一个……特别的。”
“嗯?”温澜被骚扰了,无奈地揉了揉她的额头。看一眼时间已经是八点多点,想着过一会也就睡了,索性合上书专心陪肖绪横玩儿。
“你看你喊你弟弟就是‘阿珩!’”受到了重视的肖绪横得寸进尺。
温澜低头,长发垂落下来遮出了一小块阴影,蹭得肖绪横脸上痒痒的。又把一个靠垫拿过来放在她脖子下面,想让她枕得更舒服些:“那我要是也喊你阿横,那不就和我弟弟分不开了?”
这么一提,肖绪横也才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原来自己的名字和温珩的最后一个字读音是一模一样的。
原来师姐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一直对自己直呼其名的吗,心塞日常[1/1]。
“那你可以叫我阿绪啊。”肖绪横抱着温澜的大腿不撒手。脑子转的飞快,头上的小灯泡叮得亮了一下。
“好吧,阿绪。”只当是小孩子撒娇。温澜哄着她,声音极尽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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