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2）

《声东》第四章

宋先来老是能从网上搞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不过对于时哲来说，也就他手里那些购物代金劵有点用。前几天时哲在网上买了一个新的足疗机，就用了宋先来不知从哪里搞到的劵，便宜了好几百块钱。

时哲的生物钟和快递员是不一样的，他中午打的一通电话直接就把时哲吵醒了，因为物件太大不能放进小区的快递箱里，快递员就按工作手册要求打电话询问买家要求下楼取货。时哲让他放到小区外面的超市里去——他想的很周到，取快递的同时还能买点吃的喝的。

五点半的时候他进入超市，五点五十拎着一堆水果零食准备结账，五点五十五的时候取到了自己的快递，然后刚出超市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雨来得又大又突然，不过还好自己为了防晒带了伞出门，而且这里离小区也就四五百米，心想走快点就完事了。

然后离门岗还剩十步路距离的位置，一阵大风吹过，时哲的伞瞬间就变成了折翼的天使。

自己运气也太差了吧，时哲收起被吹得不成样子的雨伞，狼狈地跑到小区门岗屋檐下。

时哲身上湿了一半，努力按耐着烦躁的情绪。他站了一会儿，发现雨只有越下越大的趋势，索性停止踱步，蹲下来开始抢救自己的小黑伞。

他还没摆弄几下，就又刮了大风，他不得不再把伞收起来钻进门卫室里。此时已经有三四个在此躲雨的人了，小小的门卫室显得更加拥挤。

他环视了一下周围的人，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个哄着怀里婴儿入睡的年轻妈妈，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婆婆。

西装男一边抽烟一边不耐烦地看表，烟味熏得老婆婆隔会儿就咳嗽一阵，但他在婆婆的注视下丝毫没有感到不自在，执着于让整个门卫室里充满二手烟。

“先生，能不能不抽烟了？”年轻妈妈忍不住了，皱着眉头提出意见。

“碍着你了？”男人斜眼看了她一眼，发出不屑的一声哼哼。

“我家宝宝才七个月大，闻烟味不好......”年轻妈妈底气明显不足，加上被烟熏得厉害，脸都涨红了。

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声音也拔高了一度：“哎哟你们这些年轻父母就是自私，眼里只有自家小孩......你走到街上看见别人抽烟管得着吗，不能因为你家‘宝宝’就剥夺大家生活的自由吧？”

嚯，居然遇到了活的杠精。时哲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确定自己没在小区里见过他后，萌生出了搞事情的想法。不过时哲在网上与杠精的交集少之又少，在思考三秒后还是决定用自己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方案来解决。

他问西装男：“请问您是这里的住户吗？”

西装男嗤之以鼻：“就这种小区？请我住我都不住，我住的多贵你们知道吗？住哪儿你们知道......”

“我知道。”个鬼。时哲微微一笑，然后发力把他从门卫室里推了出去然后迅速关门，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时哲的第一个方案就是不多哔哔，直接请出去。

被赶出去的男人马上被浇了个透，敲着玻璃对时哲破口大骂。年轻妈妈有点害怕，问他：“小哲，没关系吗？淋坏了告我们怎么办呀。”

“没事，他有伞。”

男人骂了好一会儿，总算是想起自己是拿着伞的，连忙支起来为已经湿透的衣服挡住雨。时哲看了好笑，说：“他要真像他所说活得那么高档，就不会打着伞走路回家了。”

时哲的伞架已经和伞面脱离了，看来是不能修好打着回去了。

雨看起来还没有要停的趋势，小保安烧的水正好开了，就给大家都拿一次性纸杯装了些热水喝。握着热乎乎的杯子，时哲觉得身上的湿衣服也没有那么令人难忍了，靠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

有人敲玻璃门，小保安从椅子上跳起来去打开。时哲眯着眼睛看到来人不是那个西装男，就安心地继续打瞌睡，心说这雨怎么还下个不停了，再下下去门卫室就待不住这么些人了。

“打扰了，雨太大，想进来躲躲。”来人也被淋得不轻，应该和时哲一样是在雨中挣扎了许久还是决定屈服。

“哎，你是不是那个......”年轻妈妈突然惊呼一声，然后嘴巴张成了一个“O”形。

男人笑着对年轻妈妈做了个“嘘”的手势，算是默认了她的问话，捋了一把自己扎在后脑勺的小揪揪，眼睛朝四处看着，似乎是想找点什么事情转移话题。时哲不明所以地抬头，睁眼朝男人看去，正好来了一个眼神交汇。

窒息。

魔都这么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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