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2)
我发现凌源是个特别幼稚的人。
就比如刚刚上课,表面上他在一本正经地听课,还能接老师的话,结果下课给了我一个从毛衣上揪下来搓成的小毛球。
?暗示我上课算个球?
而且他特别能静下心来玩一个什么东西。可能是一片儿糖纸,可能是一个用完的修正带,可能是一段粉笔头。怎么有人能这么安静?如果不主动找他说话,他基本上就也不和你聊天,自己玩自己的,最后突然给你一个糖纸叠的千纸鹤、一个修正带缠的陀螺、一个刻着我名字的粉笔块。
我一直是那种喜欢凑热闹的人,看见打群架的都想挤进去瞄两眼。但是凌源有种让我安定下来的魔力,下了课我哪都不想去,只想趴在桌子上看他玩这些东西。
今天下午大课间,凌源在刻橡皮,他拿了个专门的长杆小刻刀,橡皮是那种大块的、白色的,刻的小心又专注。秀气的侧脸对着我,真是赏心悦目啊赏心悦目。
王菁莉趴在我书上左摇右晃,都快把我的书挤掉下去了,她的话就没有停过,句句都在夸凌源:
“源哥你手好巧啊!”
“你刻的这是个什么?”
“你的手好长啊,”她看了看自己的小胖手,满是羡慕,“我的手就超肥,”又看见我搭在桌子上的手:“邢扬的指甲被他自己啃的坑坑洼洼,还不如我。”
……你夸他就好好夸,为啥还踩我一脚?
“只是有点短,能有多难看?”我没好气地回了她一句,但还是心虚地把手蜷起来了。
“超难看。”王菁莉毫不犹豫地怼回来。凌源好像是在刻一块小细节,脸离得很近,就这样还不忘插嘴:“别咬就行”。
我忍不住翻白眼:那是我能控制住的吗!要能控制住会这么秃吗!你知道我啃指甲的年龄和我的齿龄是一样的吗!什么**笑气,手指甲才是最唾手可得的软性毒品好不好!
还是吸了十几年,戒不掉的那种。
王菁莉突然坐起来,桌上那摞摇摇欲坠的书终于扛不住了,哗啦啦往下掉,我赶紧用胳膊扶住,她侧身弯腰把掉的地理地图册捡起来,一边拍灰一边跟我说:“我有个办法让你戒了。”
“真的假的?什么办法?”我怀疑地看着她。
她转身从自己抽屉里掏了个小瓶子:“涂指甲油。”
我想都不想就严词拒绝:“滚蛋!”exo me?我一个男的你叫我涂指甲油?而且你那什么鬼颜色?不灰不黑的,难道是想体验一下得了灰指甲,一个传染俩?
她懊恼地说:“哎呀你将就涂呗,我护甲油正好用完了,要不是就给你涂那个,透明的。”
大姐!这根本不是颜色的问题,是涂不涂的问题好吧!?“不行!看着橘里……”我突然反应过来我和我同桌都是个橘子,赶紧把后半截“橘气”掐回肚子里了。“……橘,居里夫人无暇顾及自己的外貌,一心向科研,是人类历史上一座不朽的丰碑。”
王菁莉开始翻白眼,我的同桌抬头,要笑不笑地看着我:“怎么还背上作文素材了?”
我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妈哒,还是不适应自己阿橘的身份,这个抢救太太太失败了!为了缓解尴尬,我把手缩到校服袖子里,继续扯指甲油“这个颜色太恶心,反正不行!”
凌源搁下刻刀,从抽屉里掏了个小瓶瓶放桌子上:“我有透明的,你自己涂还是我给你涂?”顿了顿补充说:“橡皮章刻断了我会拿指甲油补一下,但是还没涂过指甲。”
王菁莉欢欢喜喜地伸手拿起来,一脸期待地看着我:“来来来,邢哥我给你涂,我涂的可好了!”
不是,我什么时候答应涂了??
王菁莉赶鸭子上架,过来拉我手腕:“涂呗涂呗,几分钟,你那指甲那么短,点两下就涂好了。”凌源还在一边帮腔:“涂上以后不咬,慢慢就长起来了,透明的又看不出来。”
我撇开她的手:“男女授受不亲,走开!不涂!”
“你抢我零食的时候怎么不说男女授受不亲!快点!”这个女的好无耻,软的不行,居然开始使硬的。
凌源阻拦了王菁莉刚抄起来准备往我身上招呼的笔袋,我感激的眼神还没投过去,他就说:“没事,我给他涂。”然后抿着嘴看我,酒窝又冒出来了。
……这个男的也好无耻,居然美色诱惑我。
我最无耻,居然真的被诱惑到了,鬼使神差地说:“你涂就涂吧。”
于是凌源开始给我涂指甲油。他今天换了衣服,洗衣液的香味和指甲油略微有些刺鼻的气味混在一起,居然有些奇异地好闻。他的手果然很好看,手心手背颜色差的很少,青色的血管埋在有些苍白的皮肤下面,手指细溜溜的,指甲是那种好看的椭圆形,每个手指都有一弯窄窄的月牙儿,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就像他的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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