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2）

我的位置正好能看到凌源的右脸，每看一眼我都要更烦躁一分，但是忍不住又再看过去。他就安安静静地坐在位置上收拾东西，和往常没什么两样，偶尔有人过去拍拍他问怎么回事，他也只是好脾气的摇摇头。

梁小凡的哭声隐隐约约从后面传过来，我也没兴趣回头看她，只是一直看着凌源，期盼他能回头看看我。

从下课看到上课，他脸上红肿渐消，一下也没回头，垂头在一个本子上写着什么东西。

周潮碰碰我，示意老师来了，我这才注意到同桌是他，勉强冲他笑笑，拿出课本，余光扫过斜后桌，居然是梁小凡，妈的，怪不得哭声那么大，刚刚挑座位的时候心烦意乱根本没注意，现在后悔也晚了。

下课凌源被老张叫走了，我摸摸兜，发现里面还有三颗糖，就叫路过的秦历阳全放他桌上。眼巴巴盯着门口，等他回来。

这几分钟度秒如年，转笔都转不利索，掉了无数回，我一趟一趟弯腰捡。

“邢扬。”

笔又转掉了，我正在弯腰捡，听见他叫我赶紧抬头，哐当一声磕到了桌子，书都掉了好几本，疼的我眼泪顿时就飙出来了。

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眼前一个模糊的人影，用平静无波的声音跟我说：“老师叫你。”说完转身回了座位。

我的眼睛不大，实在包不住泪了，一边擦一边出门去了老师办公室。

老张看见我哭，愣了愣，小心地问我：“邢扬……你哭什么？”

“因为没考好，实在太难过了。”我也不想哭啊老师，我总不能和你说我脑袋上拳头大个包，实在疼的忍不住啊。

老张：……

老张：“我记得你好像比上回月考进步了六名？”

“我觉得自己应该可以考的更好。”我继续胡编乱造。

“现在才高二，也只是期中考试，你有这份学习的心是好的，但是不要给自己过大的压力，压力太大反而不利于提升学习成绩，也不利于为高三的学习做准备。”老张手揣在羽绒衣兜里，格外语重心长。

我忙不迭点头，怂的一逼。

“你和凌源怎么回事？”老张见我点头，开始了正题。

“关系挺好的，经常一起吃饭。”我斟酌了一下词句。

老张坐直了身体，胳膊撑着扶手：“那他为什么非得和你坐同桌？”

“因为他和梁小凡不熟，和我关系好啊。”我理所当然。

“是么？”老张意味深长，手伸出来随意地翻着桌上的成绩单，“他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那他怎么说的？”我面不改色，那能怎么说？说我们是两个gay日久生情准备在一起了梁小凡突然蹦出来捣乱？

“你猜？”老张给了我一个艰难的wink，在黑黑胖胖的脸上格外死亡。

我：？？？

亲爱的班头老张您瞧瞧瞧您还有个老师教书育人蜡炬成灰泪始干的样子吗？您看看这是俏皮的时候么？我猜，我怎么猜？我要能猜出来凌源到底在想什么我现在就和他快快乐乐坐同桌了好吧？

哪至于和现在一样话都不想和我多说。

我抠着校服的袖口，摇摇头，心里又是一阵难过。

“他说在你饥寒交迫没带饭卡的时候，他资助了你八块钱吃牛肉面，所以你非常感激，答应帮他打一学期的水带一学期的饭。”

……这个睚眦必报的凌源，甩锅冠军，也不想想当时我为啥饥寒交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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