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重新来过(1/2)
云海之上,对弈双方已经罢手。
黑子虽然被一手妙子救活全盘,一条主龙起了反杀只象,可惜白子在守关前走了最为关键的一手,还是吃死了黑子的主龙。
黑子只剩下周遭几个虚子,在风雨飘摇中苟延残喘。
黑袍老者笑道:“看来差不多了,我也该去收拾下残局了。仙友,稍候片刻,我去去就回。”
老道人微笑着虚抬手掌,做了个请的动作。
五角青牛踏开层层云雾,驮着黑袍老者直下重重青天。
老者远去后不久,便有一驾华丽车與从更高处的云海中驶来。拉车之物并非马匹,而是八条生有金鳞的蛟龙之属。车與大如楼阁,四面各站数名金甲神将,又有四位云纹锦衣侍女推开“楼阁”门扉,俯身静候。
车與停在稍高一些的云海之上。
这才有一身穿金色团龙纹大袍的公子缓步走出。面如冠玉,颌下有些许断须,两道剑眉平展时仍是略有勾连。
侍女等他走出车與后才悄然起身,两人施展法诀,抓来云朵化为九阶云梯。
公子虚手告知侍从在车上等候即可,独自一人缓步而下。
老道人已然起身,恭敬见礼道:“符崖子见过四殿下。”
公子换以道门稽首礼。
老道人侧步让开。
公子则笑道:“仙师大能,当受高鸿此礼。”
神尊以地为名以天为姓,四殿下名为天鸿。不过行走人间时多有不便,就换了母亲姓氏,化名高鸿。
符崖子虽有神之能,不过尚未入神位,仍是散仙。高鸿便也用人间名姓自居,自降身份,礼贤下士。
老道人感激道:“殿下言过了。老道儿能得殿下赏识,自当倾力而为。”
高鸿走到棋盘前,审视棋局,笑问道:“黑子已经投子了?”
符崖子道:“”
连那个蒙面女子也受到了牵连。
这些家伙只是为了抢夺宝物而来,彼此之间同是陌路,根本谈不上信任可言。看似人多势众,不过也都在互相算计提防。
周遭之人皆是机缘之敌。
两三番交手之后,这场厮杀已经变成了乱斗。
要杀一个第四阶的韩风晓不容易,可是“误杀”一两个本事不济的同行人却简单许多。
本来就是狼多肉少的局面,就算杀掉护宝之人,还是要和其他人争上一争的。
有些聪明人便在与韩风晓一两回合交手后,完全调转了矛头,看那同来抢宝的家伙,有些本事不行,却藏着不错的压箱底法器,干脆就来个杀人越货。
就像先前的那个蒙面女子,一刀一剑杀了两个武人后,劫走了那只异兽白貂,随后便放弃了厮杀,踏虚远去。
……
龙口山前,大军列阵,床子弩激射出的弩箭如雨点,噼噼啪啪的射向山顶。
弩箭触到那片如云海般笼罩的雾气,骤然断裂,就如撞到了山石之上。
浮生娘子紧皱眉头。
她也预想到神火闭关之所定然有所依屏,可那层密实的雾气却不像是神火的设下的烈焰屏障。
难道还有其他人给她护道?
不过她在封地苦心经营这么多年,那些王从修士她都如数家珍。能到中三阶的不过一手之数,其他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修士,就算做了神火的护道人,也经不住她的本命法门。
这样一想,她便又有了底气。
她唤来统军的将军,吩咐到:“直接攻山!”
将军一抱拳,沉声道:“领王命!”
浮生娘子微微一笑,暗暗记下这个很识时务的将军。
……
云海之上,一个骑坐在五角青牛背上的黑袍老者正在与一个身穿道袍,手拿拂尘的老道人对弈。
棋盘是一块悬于半空中的八边石盘,纵横各十三路。
老道人随手一捻,化地脉灵韵为黑子,置于交错的棋路之上。
黑袍老者则是挽起一捧云雾放在牛背上,云雾凝而不散,成为一个棋罐,里面装着半下晶莹剔透的白子,皆是云雾所化。
棋局已到了中盘厮杀的关键时刻,中部战场极为惨烈,白子攻势凶猛,黑子几处先前极为重要的落子都成了死手,只能任凭对手一点点蚕食。黑子只能极力护住仅剩下最后一口气在的大龙。
黑袍老者落子后笑道:“符崖子,你这棋艺可比不得百年前了。”
老道人笑道:“是仙友下得更妙了!”
他思量许久,却只敢在外围局势还算明朗的位置抢夺一方天地。
黑袍老者抚髯说道:“远水难解近渴。”
老道人下棋算是明棋,并不避讳本方的谋划,坦然道:“若是能应上,尚有一搏之力。”
黑袍老者笑道:“可若是龙脉先断,留下这片残兵便只是虚子了。”
老道人点头道:“确实如此。”
黑袍老者见大局已定,心情大好,便指点起来。“道友,你这几处定式却有杀力,可终究是小打小闹,遇上龙脉相博,终究还是要看大局上的输赢。”
老道人虚心求教道:“不知我这还有没有死中求活的机会?”
虽然还没道定子收官之际,不过既然是与友人打发时间,两人也没过多讲究,便细细分析起来。
棋局是定局,几种解围的方式也都有了定式。不过就是看有无仙人手,在关键出盘活僵死的龙脉。
黑袍老者手指一晃,八边石盘便随着他的心意缓缓转动。他高深莫测的说道:“坐定观棋,难免有纰漏,不如置身大局中,再来看看。”
老道人道了声“妙”。
黑袍老者将棋局转了一圈,还真被他看出一手好棋。
一子落定,两处最为焦灼的战场连成一片。
黑子的龙脉顿时生气盎然,势有反攻之意。
黑袍老者说道:“继续?”
老道人笑道:“还望仙友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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