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星临户蔽日影 月傍九霄倩凝噎(1/2)
杜恒听锦瑟所说,正如一张大棒从头打下,登时耳边呼呼,手脚冰凉。
他一把纠起已经半跪在地上的锦瑟,说话声音颤抖带着深深的恐慌。
“你说什么?颖颖怎么就不见了?”
那锦瑟哭到,“才在房中,小姐正和夫人说完话,回头见颖姐儿出去了。小丫头澪汀便回道,刚才颖姐儿见我们小姐要与母亲有私房话说,便与澪汀悄悄辞了出去。我们小姐怪澪汀不懂事,说还有话没对颖姐儿说完,便让澪汀去追。想来颖姐儿没走多远,澪汀应该去去就来。不想澪汀去了足有半个多时辰一直未见。我们小姐见吉时快到了,便骂澪汀怎么有去不回,不知躲在哪里去偷懒,便又让花楹去寻。”
“那花楹还未回来,忽听到我们春华堂的东厢房自是吵闹,也不知怎么了。小姐让我去问,我去了却发现我家大少爷三少爷在那东厢房。下人们吵吵嚷嚷乱成一片。原来,我家小姐陪嫁的三件宝物之一的晋王玉琮不知为何却不见了。这事太稀奇了,之前我们小姐因要来春华堂一观宝贝的亲戚太多,来往乱糟糟的。便让老爷将那几样子宝贝抬出去专程在我们家待客的东阁西阁展示,那宝贝展示完,是大少爷将宝贝送回春华堂,亲自锁了春华堂东厢房的门,这才不去。可没到半个时辰,春华堂外都是到处守卫,不见开窗,不见破门,那个晋王玉琮却自己就像有腿一样不见了。”
那杜恒心急,见锦瑟磨磨唧唧半天在说什么晋阳玉琮,不由打断锦瑟道,“你们家丢了什么关颖颖什么事,你只说颖颖人呢?”
这锦瑟抹了一把眼泪道,“恒哥儿您听我说,这玉琮丢的蹊跷,更蹊跷的是从之前安放玉琮的盒子里竟有个字条,那字条上写着,段女活命,切勿追兵。”
承英道,“什么段女,是指云笙姐还是指云竺妹妹。”
这段家有两女,大女云笙与王府结亲,二女云竺自小身体不好,养在深闺,从不见人。就是段家大小姐成婚这样的大日子,段母也未让云竺出来见客。因此长安城里只闻其人不见其踪。
那锦瑟道,“问题便在这,我家大小姐和二小姐都好好的呆在闺阁,并无不妥,这段女活命此话是什么意思?”
杜恒呆呆道,“什么意思?”
锦瑟又道,“就在这时,外面报有人看见汀澪被人打死,藏在东湖边假山下。人还是温的,可是颖姐儿却不见踪影。”
“我们小姐急了,将房中的丫头小子几乎都派出去找颖姐儿,找来找去到处都没有人影。后来还是花楹在离找到汀澪不远的草丛中找到了这个。”
说着摊开手将一个连着一串珊瑚珠串的发钗递给承英。嘴里继续道“”我们小姐见了这个就哭了出来说,颖姐儿和我问二姐长相,年龄,身形,胖瘦都十分想像。怕是……怕是……”
锦瑟说着也哇地哭了出来,下面的话却说不出来了。
承英拿过发钗,细细一看,确实是郑今日竹影带在耳畔的银钗。脚下一软。几乎向后跌去。李裴安一手把住承英的肩膀急切问道,“段府这么大,就凭这个就说颖姐被贼劫了去也太莽撞,你们可否找遍了?”
他心中焦急,不知不接竟也将郑竹影称为颖姐儿。
那锦瑟哽咽道,“都找遍了,只差把整个园子都翻了起来。确实没有见人。老爷知道很震怒,但是不愿声张。只说先将婚事办完。”
“可是我们小姐哭的死去活来,如今就是不肯出阁,非让老爷答应她要将颖姐儿找到才肯出门。如今太太,姨太太都在春华堂劝说小姐,小姐知道老爷好面子定不让将这事传出来,便让我出来通知郑老爷和夫人呢。”
杜恒咬牙道,“一个好好的大活人又不能上天入地,怎么会忽然就不见了呢。”
李裴安冷笑道。
“自然是从大门中堂而皇之的送出去的。”
杜恒见李裴安话中有话,急忙道,
“兄弟,你是不是知道颖颖在哪。”
李裴安暗暗思忖了一会忽蹲在地上,想在地上找个小石画个图案。但那段府因成亲,每个屋子都齐整干净,怎会有小石出现在地面。
承英看出了裴安意图,想也不想,将手中的发钗递给裴安,李裴安略略一愣,接过那发钗,在那砖地上草草画出个正方形来。又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各画出一个门来。独独却在东南角上又画出一个小门。
原来,这李裴安画出的正是段府鸟瞰图。
李裴安指着那图案道,
“段府共有五个可出入大门。南面大门,是供贵宾往来,东西以及北都偏小,况且平时都只开一扇小门,不可能将人运出去。”
“只有这个东南门,是供那些名优排杂戏团运送演出用具。我坐的那个角落,正可以看见那个小门,我刚才一直注意看着那道门,见那些排优伶人来来往往进进出出,这期间已经有两个两丈长的箱子放在马车上,出了东南门,自向东去。就在咱们刚才下楼的时候,我还看到那里运走了一个木箱,若真是要把人从这里运出去,只有那个木箱最为何时。”
原来因段府办婚事,请来长安城有名的杂戏团体--云邵府乐团。这云邵府中的演员不仅需要演出,还需要自己带舞台的道具服装布景墙饰等物品。因此他们多会使用巨大箱体运送。一家演完一家走,一个布景用完,将布景撤下,又有新的布景换上。那些道具布景从东南门的小门送出,又不影响贵客,又紧临东西阁楼段家设置演出的庭院。因此十分方便。
但因为这日段家杂乱,又是晚上。若是有人有心浅入段宅内院,劫走郑竹影。再以这样当时运走,却是非常可行。
裴安说到这里,眼睛瞥向承英。承英当即拍膝道,“那还说什么,咱们快去追那箱子。”
“可是如今这几个大门已经被兵士守得如铁桶一般,我估计现如今段府连个鸟也飞不出去。”
裴安皱着眉头道。
杜恒呆了呆道。
“什么时候封了的?我怎么不知道。”
李裴安道。
“就在刚刚,咱们在东阁楼上时还未封门,下来经过这段府二门时那些段府门人便换成了全装惯甲的武士。现如今这段府外紧内松,只让进不让出,怕是和他们失了那晋王玉琮有关,只是这里坐上都是达官显贵,一会儿散席,我就不信段府敢挨个搜身,人人怀疑。不过他们如今拦着我们不让我们出去倒是其次,我最怕他们拦了众人,却放了真凶。如今颖姐儿就算弄出府去想来也走得不远,就怕再耽搁下去……”
承英眼角狂跳,咬牙按了按道,“就怕怎样。”
李裴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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