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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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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家律师忽然来电话,约不言下午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店见面,不知怎么的,不言直觉有些不好的事情。

池家律师有一副厚实的嗓音,姓何。光听声音,就觉得是个可靠的人,池安的继母刚去世的时候,池周集团几乎是风雨飘摇,池家股份差点就被周家侵吞干净,是他周旋其中,请动池家老爷子重新出山,保住了部分股份,是留给池安最后的筹码。

池安继母去世留给不言的信里,交代她可以相信何律师,一切听他安排,却并没提何律师与池家的关系,只是不言在后来与何律师的交谈里,隐约得知,何律师从前似乎受过池安父亲的恩惠。那时不言十六岁,这样的托付于她来说,像是一场天方夜谭,就算她有心,对接手一个集团公司也无从下手,也根本没有任何概念。若不是何律师安排,这样的托付怕也就是石沉大海,无法付诸实践,不言也不可能从十六岁开始,就对一个集团步步为营。

因为要见何律师,不言提早从家里出发,到目的地的时候,何律师已经喝完一杯美式,他见了不言,露出标准的笑容,不客套、不亲昵,只是礼貌的代名词,他周到地为不言点了一杯原味拿铁。

“不言小姐,我们需要再等一下池安少爷,等他来了我再一起说。”

不言点点头,将一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吞进肚子里,不必问了,不言见过何律师不少次,除了池安继母去世那时他脸色有些凝重之外,其他时候都是给人一种不急不缓、踏实可靠的感觉,总是一副精神抖擞、成熟稳重的成功男人模样,若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明显露着倦意和沉重,

池安向来不守时,像是刻意端着富家纨绔的标配作风,对此,不言和何律师都已经习以为常。巧的是两个人都是不急不躁的性子,不言冷淡自持,何律师有多年锻炼的耐心和城府。

池安比不言晚了半个小时才推门进来,一只手还在门把手上,一只手插在兜里,从头到脚都透露着一副漫不经心的气质,头发后面长至脖颈,额前刘海以一个刚好的弧度朝右分,发梢刚好盖住右眼角,完完全全是个非主流的发型,放在谁头上,都能让人笑掉大牙,偏偏配上池安那张秀气的脸和清瘦高挑的身材,散发出一股自由散漫的气息。

他在何律师旁边坐了,只简单地跟他打了个招呼,对对面的不言,仿若未见,何律师对他二人关系有所了解,不予置评,将手上的文件给不言和池安各一份:

“请二位先签字。”

不言略将文件翻了翻,她被何律师安排每周跟一位经济学专家上一次课,现在这些文件,她已经不像两年前那样如读天书了。

“股份转让?”

“对,老爷子的股份,转给二位了。”

“为什么?”

“老爷子身体出了些状况,情况不太好,二位签完字,我再细说。”

不言望了池安一眼,他已经将签好的文件还给何律师,不言恍惚了一下,她心智再怎么早熟,也仍然只是一个十八岁的懵懂少女,虽然她已经于两年前就在往这一步走,但真正需要亲手给自己套上这个禁锢的时候,她却犹豫了,签下这个名字,她就真正把自己绑在池家的船上了。

八年了,她只是本能地觉得自己欠池家的,欠了别人的,要还,可是这个债,究竟什么时候能还完呢?一辈子吗?她一旦上了这条船,还能够脱身吗?

“不言小姐?”何律师将不言的神思唤回来,她少见的犹豫。

“何律师……”不言声音有些哽塞,忽然觉得她的人生会就这么定格在十八岁。

“池家可不做慈善,养你两年干什么?能卖吗?”

池安一句话,不言就浑身一哆嗦,他太知道怎么戳不言的痛处,那些她从来不敢回忆的事情,一股脑地向她袭来,当年池安爸爸就是因为做慈善,才不幸死于精神错乱的不言妈妈手上,她也从此,过上了天翻地覆的日子。

可是受伤的不是她一个,池安也同样失去了父亲。

不言忽然脊背发寒,池安对她的恨,早已到了骨子里,根深蒂固。

不言不再多想,迅速将名字签了上去。

人之所以有宿命,是因为不够狠心,若不言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她也就不用顾虑欠不欠池家的,也可以当做不是自己欠的,甚至可以翻脸不认账。可她不是,也无法成为那样一个人,所以她就只能认命,替她行踪全无的妈妈,来还这个债。

“这两份转让书已经具有法律效益,但是目前不会对外公开,老爷子……”何律师脸色微沉,顿了顿继续说道,“老爷子或许还能帮二位再撑一段日子,但早晚都得完全靠二位自己,尤其是你,池安少爷。”

何律师少有的严肃,他从来都只是认真地陈述事实,不带什么感□□彩。只见池安眯了眯眼,一根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怎么看都是一副漠不关心事不关己的样子,何律师又一次在心里暗叹,池家养着不言,虽说是病急乱投医,也不是完全没道理的。

或许,这个女孩子,真的能为池家带来转机。

何律师有他自己对池家的职责和对集团的委托权,却没有管教池安的资格,他抿了一口咖啡,对着不言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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