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1/2)
齐御风向路人问明道路,直奔城西山郊,但见土坡上有两座坟,还有一个浅浅的小土堆。他近前看来,果见墓碑刻的正是郑氏父女的名姓,心中大恸,僵立原地。
他小时候与郑秀莹时常玩闹,两小无猜的情谊终究与一般的婚约不同。等到父母为二人定了婚约,他也觉得该当如此,只是再想约她出去赏花灯却难了。自从郑秀莹总避着不见他,说怕人闲话。每年回家的半个月里,总有那么几日,他仗着一身轻功,偷溜进郑家,把她带出去游玩半日。
他们到底不在京都之地,不需十分拘礼,偶尔两家长辈知晓也只是念叨几句,便随他们去了。
原本出师后便要成婚,但师父叮嘱他去考武举,家中也觉得光耀门楣是件美事。谁承想这么一去,竟是家破人亡,连她也不能幸免。
齐御风站在墓前,眼中噙泪,也不用内功抵御寒风。想起家中老少具皆亡故,如今孤苦伶仃,不禁大为伤感。活在这世上,到底又有什么乐趣?
他站了许久,直到天近黄昏,这才缓缓开口:“莹妹,郑伯父,我知道事情并不简单,等我查出真相,自当让你们在九泉之下得以瞑目。”
他豁然转身,发足狂奔,一刻间便到了县衙门口。此时四处无人,众衙役具已归家。他正要越墙而入,随即又转了念头,缓缓向不远处的茶楼而去。
积雪巷十分冷清,天刚入夜便不见半个人影,僻静的小道上传来极轻的的脚步声。
门内的人听得动静,连忙躲进里屋,对床上的人道:“叔叔,有人来了,莫不是来抓我的?”
一个老者摆了摆手,道:“衙门拿人绝不会是这个时辰,何况来的只有一个人。你别疑神疑鬼的,快去煮面,等吃了面,就可为我熬药。”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得有人叩门,老者不再言语,只给侄子使了使眼色。
齐御风耳目极佳,在门外早听得里间有人,又叩了几下门板。隔了一会儿,有一人开了门,但见他生得黑丑,身材矮胖,一张脸活似钟馗。
“你找谁?”这丑绝的汉子只开了半扇门,似乎很是戒备。
“请问仵作武师父是住在这里吗?”齐御风心中奇怪,来之前明明听说仵作一人独居,这汉子又是哪里来的?
“我叔叔病了,不见外客。”那汉子一脸警觉的看着他,似乎很是慌张。
“这里有十两银子,给他老人家看病吧。”齐御风说着便掏出银子来,也不再多说。
“想来若是有人来瞧他老人家,他定是高兴得紧。你稍等。”汉子接过银子,脸露喜色,直奔屋内。过了一会儿,他垂头丧气的把银子递还了齐御风,却又开门迎他进来。
一个老者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有事直说就是,老朽从不平白无故拿人钱财。”
齐御风走进屋,行了一礼,道:“既是如此,那晚辈也不绕弯子。两年前有一对姓郑的父女,临城人氏,来山北投亲。不知郑老先生过世,你可曾帮忙验尸?”
那老者细细打量了他一番,道:“这位公子,你是外地来的吧。听老朽一句劝,人死如灯灭,此事你莫要管了。”
这话有鬼,但齐御风看他这个样子,想来也不会随便吐露什么。他耐心道:“果然有蹊跷,你可以明白告知我,不会有人知道是你说的。”
那仵作摇了摇头,苦笑道:“老朽行将就木,实在不愿惹这起麻烦。”
齐御风无奈,看了一眼旁边的汉子,那仵作会意,对那汉子道:“武常,你先出去吧。”
武常点了点头,便关上门出去。他是愚笨之人,也不愿知晓太多,心中只可惜了那十两银子。
齐御风从怀里掏出鱼符,递给了仵作。这是朝廷命官的信物,所有官员各执一枚以彰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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