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铃还需系铃人(1/2)
多日来督公还没能从自己悲情的世界中走出来,长期卧床身上的肌肉都变得越发松软起来,皮肤也变得更加苍白了,沁儿决定下一剂猛药,她喂完督公药和饭后高声道:“督公你再不清醒过来我就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许是这句话将他拉回了现实,那双无神的眼睛恢复了些许光彩,哀伤地睁着,最后将视线投射到她的脸上,虽然还未开口,但是明显在听了,沁儿将他抱在自己怀里,像当时那样像个猫儿般蹭着他因进食不足而微微凹陷下去的脸颊:“你说过我若撑得了一辈子就从了我,如今我整日里尽心尽力地照顾了你这么久你总该看到我的真心了吧,别再拒绝我了好吗?”
督公许久未开口,已然忘记了正常说话的语音语调,出口的话甚至带着一丝女人的尖锐阴阳怪气的:“我给不了你你想要的生活......”
沁儿一个吻堵住了他未说完的话,吮吸着他苍白的薄唇,直到感到口中有血液的腥甜才松开,她大叫着:“我不在乎那些,至始至终我有所求的不过就是得到你,为什么这么久了你还是不愿意相信我,景明,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我到底哪里不好,你告诉我。”
以往的她心里也有一个坎儿,为他学了医却心里留着疙瘩,明明愿意为他洗手做羹汤偏偏说自己懒怕误了他吃饭的时辰,知道了他的名字后仍是唤他督公,宁可偷偷把他迷晕再进屋给他熟络筋骨也不愿当面说自己关心他,如此种种也不宜一一列举,如今她在这些天中首先沉淀了自己,是了,自己不表明自己的心意,他如何知晓,他那样面冷心热的人其实是最精致最易碎的瓷器,此时的自己愿意为了他去改变,愿意与他共赴柏拉图式的爱河,以灵魂相互契合的方式长长久久,愿意用余生去好好爱他,也愿意给他一个家,这些足以成为他们共度一生的理由。
督公在她怀里轻颤着,过了许久才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你很好,是我不好,我这样的人配不上你。”
这些日子里沁儿再苦再累也最多是红红眼眶,此时的泪就像是洪水卸闸一样怎么也流不尽,她呜咽着:“你这么好,就像是天上的星辰,我做梦都想与你比翼双飞,你做什么妄自菲薄?”
督公往她臂弯里拱了一下,声音里带着一丝凄凉一丝哀伤:“我若动不了了你还会认为我好,还会愿意陪着我这个阉人吗?”
沁儿将他抱得更紧了些,用的是从未用过的慎重语气:“你是我此生唯一的男人。”
督公不知是震惊还是感动,之前当差被打板子烂了屁股都未曾哭过的他眼角渗出晶莹的泪珠,就像是人鱼的眼泪珍贵而令人耐人寻味,沁儿拿着那块绣着他名字—“景明”的帕子为他擦试着眼泪却对自己怎么也止不住的泪不管不顾:“别哭别哭,我心疼你。”
他伸出冰冷修长的手覆盖在她环抱着他的那个手臂上,轻轻地拍了一下,像是怕惊扰到心爱的人儿一样用很轻的声音安慰着她:“我没事 ,是高兴的。”
沁儿抱着他将已然没了婴儿肥的下巴抵在他头上轻轻地说着:“你一日动弹不得我就陪着你一日,一月没能恢复我就伺侯你一月,一年没能恢复我就照顾你你一年,一辈子就如此了我就守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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