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劫（六）（1/2）

谢玄曾经思考过，究竟什么算是对，什么才算是错。

他从前被魔尊所救，所以一路追随魔尊，即使魔尊被封印了也要想尽办法把魔尊放出来，没有错。

魔族虽善用计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为了封印魔尊宁愿牺牲同族的仙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初若不是仙族偷袭，以人为容器，将魔尊强行封印在凤白神尊体内，或许神魔一战结局就不会是这样。

所谓是非对错不过是正义者定下的规据罢了。

从前的他从未怀疑过自己所做之事的正确性，直到他遇见了欢喜。

欢喜，欢喜，人如其名。是个一见就能让人心生欢喜的姑娘。

可惜，他是魔族，并不适合光明。献祭之法不禁要几个仙族的血，还要一个人的灵魂作为祭品。

一开始，他是把欢喜当做祭品的。只要不影响他的大计，谢玄是不介意对那个表现乖巧的小姑娘好一些的。

然而这一好便把自己都陪进去了。生在暗处的人是最见不得光的，一旦遇见了一道光变回想方设法把她同化。

后来，他不舍的再杀欢喜，强压下下面的人的意见。他利用欢喜先后抓到了晴芜，许卿等不少仙族。

“谢玄，收手吧。”她总是这样劝他，他笑笑。他的小姑娘还是那么天真，他筹划那么多年又怎么可能收手。

后来有一天，欢喜发现了许卿他们，气的要死。

谢玄以为他设局让所有人认为欢喜串通魔族杀害同族，让九重天再容不下欢喜，欢喜就只能呆在他身边。

可他没想到，她是那样决绝。以死自证清白。

他还记得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她说，“谢玄若有来世，我定手刃你。取你项上人头！”

当时的他慌乱无措，却没有任何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自己怀里咽了气。

他做错了吗？可是魔尊对他有恩，他不能不报。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过去欢喜总是说他不懂得怎样去爱，可她也没有教过他怎样去爱。

直到最后一战，那时候黄泉一战何等惨烈。

那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他只记得最后涅槃重生的凤歌神尊含着泪将长剑刺进凤白的胸膛，然后强行夺得身体控制权的凤白微笑着抱紧了她，却悄悄红了眼圈。

“以后的千万年时间，姐姐都陪着你，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一个为了陪他，宁愿永远呆在结界里再不出去。一个为了对方开心，宁愿回到那个困了他几十万年的地方。

这就是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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