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2)
的声音,待得院里静下来,方才出去。
凌竹也恰巧自外间赶回,见了他,
略皱了皱眉,“大人怎的这样出来了,天寒地冻的。”
睡前凌圻是脱了厚实的外衣的,出来时却忘了再换上,这便显得有些单薄,陡然生窘,任由凌竹为他披上外衣引进屋内。
凌竹低身往炭盆子里加了些炭,不待凌圻开口,便道:“大人,方才朝中各位大人来拜访,凌竹怕扰了您,便让他们回去了。”
凌圻亲耳听过,关心的已不是这事,看凌竹面上稍带些忐忑,问他:“来的都是哪些大人?”
凌竹便道朝中有名有姓的大人们皆来了。
凌圻尚有疑问,凌竹又道:“还来了个不常见的……”
“往歌的那位。”
凌圻陷入深思,当凌竹说到“往”字时,他已能猜到这不常见的是何人——
小国往歌派来的使者,孟栾。
多年前,此人便在大梁游学,甚至曾与凌泰鸿,即凌圻之父交好过。说起来凌圻儿时还见过他几面,过了这许多年,面容是早模糊了。
这几年,更是没有任何往来。
倒是李狩,近年欲与往歌交好,想到此事,凌圻便不由得有几分在意。
孟栾来看望,是否是有意交好呢?
待他好起来,还是要找一个机会,去探探孟栾的口风。
这事还是急不得,凌圻在心里想了一番,忽然想起来尚远了,便问凌竹:“尚远如何了?”
“回大人,宋大夫已替他看过,并无大碍。”
凌圻讶然,眼看着尚远伤的挺重,不想却是虚的,不过他并不在意,忽然忆起昨日的梦,颇有些感触,竟脱口而出:“阿竹,你可还记得,十二岁那年,我曾问过你一个问题……”
那个与兄弟有关的问题。
“现今你又作何想呢?”
凌竹怔了怔,抬头,定定地望着凌圻。那目光如针,活似扎在他面颊上,让凌圻有些许悔意,早在好几年前,凌竹的兄长便因跌马而亡,他在这时提起来,显然是会勾起凌竹的伤心事,可话已出口。
他连忙道:“阿竹,我错了。”
便如儿时那般。
凌竹叹了口气。
“大人,您仿佛只在病中,还是凌竹熟悉的小少爷。”
凌圻一时无言,连他自己也觉得如今的他很是陌生。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也许是从那个寒冷的雪夜开始,也许是从他再次见到李狩开始,已经记不清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