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1/2)
林含笑和初晴的身子因为撞击力猛地冲向前, 又被安全带勒回座位上。
“靠!”林含笑大骂,“差点撞到了我的绝世美鼻!后面那个傻逼会不会开车?不会开叫警察叔叔过来教他开!”
“坐稳扶好!”祁天向左猛打方向盘, 堪堪穿过了前方两辆车子中间的缝隙,吓得那两个司机把喇叭按得震天响。
祁天瞥了一眼后视镜中紧追不舍的黄光祖,语调冷静, “他故意的,应该是想撞死我们——怎么样,够不够刺激?”
最后那个问题他是在问林含笑。
林含笑一愣:“不,不会吧?来真的啊?”
坐在副驾驶位的初晴没有说话, 脑中却在迅速地转着念头:为什么黄光祖会突然追上来?难道他知道了自己的阴谋被人偷听了去?但他是怎么发现的?
她突然抬起头,与祁天对望了一眼——撬锁的小工具!当时祁天随手把它掷在地上,要是许超凡突然改了主意, 再次开锁进入办公室, 那么就会发现地上的这个东西, 从而知道曾经有人闯了进来。
可许超凡凭什么认定闯入者是他们呢?
难道……林含笑上车的那一幕被他看到了,从而怀疑他们三个先前在化妆室是在做戏?
仅仅因为这一点猜测, 许超凡就指使黄光祖来追杀他们, 真是丧心病狂到了极点!
前方不远处是一个十字路口,刚好亮起了红灯, 前面的车子纷纷停下,祁天被迫放慢了速度。
只是几秒的时间,“轰”, 车尾再度被撞上!
“啊!”
“快看那两辆车撞上了!”
人行道上, 路人纷纷发出惊呼。
这次林含笑的绝世美鼻没事, 因为她伸出手掌紧紧地捂住了脸。
祁天眼神一凝,往右猛打方向盘,然后倏地拐进了一条通往东城的岔道。
东城与南城相邻,市区与南城仅隔五十多公里,其下辖小镇上有不少农家乐,每逢周末,好些南城人就会呼朋唤友,开车去东城玩。
周日的傍晚,人们多是从东城回南城,这条出南城的路上车子很少。
祁天开始加速狂飚。
他现在完全可以确定,黄光祖不惜代价也要撞死他们,留在闹市区并不能保障他们的安全,反而会殃及无辜的其他人。
祁天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要是车上只有他一个人,说不定就调转车头,与黄光祖来个生死对决。
然而此刻他的车上还坐着初晴和林含笑,他必须考虑她们两个的安全。
“我%¥@*&!”林含笑回头对着狂追不舍的黄光祖竖起中指,破口大骂,“有本事就下车,看我不捅爆你的菊花!”
当然她只是说说而已。此刻情况危急,要是真的下车,保不准就会立刻被对方的疾速飞车撞死。
初晴脸色有些苍白。
她平时的运动量就少,刚才车子被撞了两次,现在又在极速飞车,她已经感到有些晕车了,但为了不影响祁天开车,她强忍着一声不吭。
初晴摸索着从布包里掏出了手机,打给王校长。
一接通,初晴立刻大声说:“王校长,我和祁天,还有另外一个朋友,现在在G20公路距离东城30公里的方向,一个叫黄光祖的男人正在追杀我们。他和超凡集团的许超凡勾结在一起,专做修改奥赛分数的生意。您快点派人过来救我们,不然我们就会被他灭口了!”
后排的林含笑听了有些不可思议:“不是,你把这事儿报告给校长有什么用?小晴,你当好学生当傻了?”
她一边碎碎念一边掏出手机,拨110报了警。
如此又驶了一段距离,渐渐的,道路两旁的民房消失了,景色越来越荒凉。偶尔能看见几条壮实的野狗,它们似乎对出现在路上的车子很感兴趣,还跟着跑了一段路。
祁天突然一打方向盘,车子驶出了道路,冲上了道路右侧一片遍布碎石的缓坡山地,停了下来。
逃避向来不是他的处事风格,既然黄光祖穷追不舍,那就干脆来个痛快了断!
“下车!”祁天吼道,率先解了安全带。
初晴和林含笑迅速地从车里钻出来,在祁天的带领下奔向长在山坡一侧的竹林。
这片竹林颇为茂密,根根都比人的手臂粗,挺直排列,整齐得就像严肃的列兵。
如果黄光祖想开车撞死他们,在撞到人之前,他的车子就会被竹枝挡住。
所以他只能拼拳脚。
而那正是祁天的强项。
宝马也跟着驶上山坡,停了下来。
黄光祖推开车门,下了车,手里拿着一样东西。
竹林边,三人俱是一惊——姓黄的手里拿着的,居然是一把□□!
祁天伸手把初晴和林含笑往自己身后拉,用自己的身体遮住她们,两眼紧盯着黄光祖手里拿着的□□。
他跟其他男孩子一样,对军事、枪枝等项很感兴趣,从小就订有相关杂志。
祁天一眼看出那是一款老式枪枝,可能是深山老林里的猎人所用的□□。
早年政府对住在深山老林的猎人所用的枪枝弹药管得比较松,因为这些猎人在进山时偶尔会碰到猛兽,有枪在手确实能起保护作用。
应该是因为枪枝管制,黄光祖没办法弄到更精良的枪械,就只弄到这枝□□。
祁天的脑子飞快地转着:这种枪一般使用的是铅弹,因为铅弹较易生产,而且比较便宜。
与现代其他更精密的子弹相比,铅弹显得有些“粗糙”,直接致死率不高,然而它有它的恐怖之处:
人体在被铅弹击中后会出现喇叭型空腔,瞬间破坏血液偱环系统,而且容易被铅感染甚至造成铅中毒。
据他所看过的军事杂志上介绍,一百米距离开外,如果头部遭铅弹击中,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会死亡,如果是击中四肢,几乎百分百都需要截肢……
祁天几乎是立刻打了一个寒噤。
初晴跟林含笑这两个女孩子长得如花似玉,他实在难以想像她们缺了一条胳膊或是一条腿的情形,更别说有可能会没命。
太阳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落到了山背后,天际只剩浓重瑰丽的晚霞。几十米开外,手持□□的黄光祖逆着光,脸色显得份外阴沉,看上去就像一个恶魔般可怕。
祁天握着拳,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在他身后,初晴小心地探出头来,大声对黄光祖说:“杀人偿命,要是你杀了我们,自己也会受到法律的制裁。我们无冤无仇,你何必为了一点钱替许超凡卖命?”
在面对“要钱还是要命”这个选项时,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会选要命,所以初晴想从这方面入手,劝黄光祖及时收手。
黄光祖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
在初晴身侧,林含笑小声地骂道:“靠!这是什么鬼地方?居然连蜜蜂都没有!”
她刚才想召唤蜜蜂群过来蜇黄光祖,然而方圆几百米处除了竹林外就只有长草以及几棵不算高的树,没有花,所以一只蜜蜂都叫不来,气得她要命。
这时,黄光祖笑声一顿:“就让你们做个明白鬼好了。祁天,你大概已经不记得我了吧?”
祁天面无表情地答:“像你这种卑鄙无耻、背地里捅刀子的人,不配被我记住。”
黄光祖又嘲讽地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是啊,你跟祁琛生来就高高在上,我只不过是被你们踩在脚下的烂泥,有谁会记得一滩烂泥长什么样?”
“三年前,我在中天总部大楼见过你。”黄光祖以这样的一句话作开头,“那天,祁琛带着你来总部大楼,大概是想让你了解一下家族企业的运作。”
初晴有些意外:这个黄光祖,以前竟然是中天集团的职员。
黄光祖紧了紧握枪把的手,“就在那一天,我被中天开除了,原因是我挪用了公司的三万块钱。我去祁琛办公室找他,想哀求他再给我一次机会,然而你那个伟大的爸爸,连见我一面都不肯,直接就让他的助理转告我,他从不给别人第二次机会。”
“就这样,我被你爸爸赶出了中天……因为背负着这样的罪名,我在应聘其他公司的时候,可恶的人事部经理往往会通过职业背景调查查出我在中天的‘劣行’,所以,我根本没办法在南城找到一份好工作。”
黄光祖咬牙切齿,脸色狰狞:“三万块!三万块而已,为什么中天要把我赶尽杀绝?你生来就有钱,哪里会明白穷人的痛苦?那三万块是我用来给我爸治病用的,我爸患了癌症,我都没有钱给他买药,最后他是活活痛死的!你说,这是不是你和祁琛造的孽?!”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也变得嘶哑。
半晌,他的情绪才渐渐平复,声音听起来却更加阴冷:“从那天开始,我就跟你们祁家誓不两立。”
初晴这才明白,原来黄光祖不是出于许超凡的指使,才与祁家为敌,他根本就是借许超凡的力量来报私仇。
祁天没有说话,因为他觉得自己实在是没什么好讲的——区区三万块,黄光祖可以向朋友借,或者向中天借,公司有预支薪水的相关条例。为什么他偏要挪用公司的钱?就是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面,那笔钱不拿白不拿,而且不用付出一点努力就能得到三万块,多么爽。
他对他老爸应该是有些感情的,他爸病逝,他内心深处应该会有些愧疚,为了消除这种愧疚,他把“罪孽”甩到了祁家父子身上——就是因为他们开除了我,所以才造成这样的悲剧!
在这种心理的驱使下,黄光祖做出了一连串的坏事,到今天,他已经走火入魔了,没办法再走上正途了。
这时,初晴想到了改分的事,她插嘴问道:“奥赛决赛的分数是你改的?你是分数精吗?”
黄光祖冷笑了一声:“这个社会上被有钱人欺负的人实在太多了,妖精也是。我根本不用什么都自己动手,只需要把他们组织起来,就能做很多事。反正你们也快死了,我不怕告诉你们,那些分数是我让一个半桶水的分数精改的,他能接近试卷,很容易就把分数改掉了。”
说完,他慢慢抬起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祁天,脸上绽开一丝残忍的微笑:“既然话都说完了,那咱们就来个了断吧……”
“不,还没说完,”祁天淡淡地说,“我还有一个问题。”
“哦?”黄光祖手指松松地勾着板机,移动枪口寻找着祁天胸口的位置,漫不经心地问,“什么问题?”
“不知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反派死于话多’?”
黄光祖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然而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身侧一阵劲风袭来,持枪的手腕顿时一阵剧痛!
一条全身漆黑、像驴一样高壮的大狗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边,它默不作声地跳了起来,直起身子,亮出森森白牙,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
“啊——”黄光祖撕心裂肺地大声惨叫,手掌无力地松开,□□“啪哒”一声摔在地上。
黄光祖踉跄着后退,拼命想要甩掉那条狗,然而就在这时,他的身后传来一阵唁唁之声,五六条野狗同时围上来,撕咬他的小腿以及臀部。
现场顿时惨叫声不绝于耳。
那几条野狗异常凶狠,黄光祖的长裤不一会儿就被它们撕咬得稀烂,小腿上甚至被它们生生撕咬下一小块肉,鲜血淋漓。
一条大狗叼起掉在地上的□□的背绳,向祁天跑了过来。
林含笑呆呆地看着这条狗把□□放在祁天面前的地上,“汪”了一声,又转身跑回“战场”。
她一寸寸地转动脑袋,望向祁天,吃吃地问:“你,难道你是,是……”
“不是狗妖。”祁天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我是豹妖。开车过来的路上我看到了几条野狗,它们感应到我的妖力,愿意为我效劳,我就叫它们悄悄地跟过来,刚才在我的授意下攻击黄光祖——喏,那条特别高特别壮的应该是条藏獒。”
藏獒是世界上最凶猛的犬种,被它咬上,几乎不可能脱身。
林含笑顿时觉得十分痛快:“哈哈,这个黄光祖真是恶有恶报!”
初晴望着双手抱头不断在地上翻滚惨叫的黄光祖,心里有些不忍,扯了扯祁天的衣服:“他现在已经没有攻击能力了,要不……”
祁天望了她一眼。
要是按照他以往睚眦必报的性子,肯定是不会这么轻易罢休的,但是小姑娘心善,而他也不想逆她的意。
祁天微微仰头,撮起嘴唇尖啸了一声。说也奇怪,那些狗儿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号令似的,纷纷放开了黄光祖。
那条高壮的藏獒小跑过来,站在祁天面前叫了几声。
祁天点点头,道:“没问题,我答应你。”
藏獒得到了承诺,领着一群野狗跑走了。
林含笑好奇地问:“它刚才在说什么?”
祁天:“它说它们在一直在这片山头周围游荡,总是饱一顿饥一顿,而且老是被人赶,希望我以后能为它们提供栖身之所和食物。”
这个要求对于祁天来说,自然是毫无难度。
突然,不远处的公路上响起刺耳的警笛声,一辆警车由远及近飞快地驶过来。
林含笑眺望着公路,喃喃地说:“看来电视剧里面演的是对的,警察叔叔总是在危机解除后才出现。”
此刻黄光祖浑身都是伤口,躺在地上起都起不来,不断哀号。
警车一个转弯,驶上了山坡,停下。
车门推开,两名精明干练的中年警察跳下车,其中一名警察走到黄光祖面前弯腰看了看,另一人则走到祁天他们三人面前,问:“你们谁是报案人?”
“我。”林含笑连忙举手,“这个姓黄的发了疯,拿着一把枪追杀我们……”
那名警察望了望她,从口袋中取出一只手套带上,捡起地上的□□,冲三人挥了挥手:“跟我们回警局再说吧。”
另一名警察把倒在地上的黄光祖扶了起来,给他的双手上了手铐,再把他押上了警车。
暮色渐重,最后一抹霞光照在威严的警车上,警车牌照在霞光中反射的光芒映入了初晴的眼底。
初晴定定地望着那个车牌,一个念头瞬间掠过她的脑海。
她来不及说话,两手分别抓住祁天和林含笑的手臂,扯着他俩转身就跑!
那名拎着□□的警察已经走到了警车旁,突然听到背后的动静,回头一看,就见初晴等三名少年不知为什么重新跑回了竹林边。
他纳闷地问:“你们这是干嘛?”
初晴小心地用竹枝遮蔽住自己的身子,“你们是哪里的警察?”
中年警察一愣,“东城啊,这个地方属于东城管……怎么,你怀疑我们的身份?来来来,我把警察证给你们看一下。”
他把□□递给了已上警车的同事,边从口袋中掏出警察证,边转身朝初晴走来。
“不要过来,你站在那儿就行。”初晴叫道。
中年警察无奈地摇了摇头,停在离他们二十步开外的地方,抖开了手里的警察证给她开。
专用皮夹,内卡,清晰的大头照。
就跟网上见过的警察证一模一样。
林含笑望了望那张警察证,又望了望初晴——她看不出眼前这名警察有什么不妥,但如果初晴觉得不对,那她当然相信初晴,毕竟这些好学生花花肠子多,她是比不上的。
“我不懂看警察证。”初晴说,“但有一个问题,在南城发生的案件,为什么东城的警察会赶过来?这个地方叫狗洼子沟,属于南城。三年前这里曾经发生过一起儿童走失案,当时狗洼子沟派出所全体干警全部出动,只用了一天就找到了那个五岁的小孩子,把他从山沟里救了出来。当时电视上和网上都报道了这件事,我的印象很深刻。110接到了我们的报案,率先赶过来的应该是狗洼子沟派出所的警察,不应该是你们。”
中年警察有些吃惊,他咂了咂嘴,笑道:“哎哟,小同学,你的警觉性很高嘛……不过,你知道得不够全面。这个地方是叫狗洼子沟没错,三年前的确是属于南城管,但从今年开始就划给了东城。”
“如果让南城市长听到你这句话,他应该会想打人。”初晴轻轻地说,“南城作为一线大城市,近年来土地越来越不够用,政府已经跟中央协商了几次,希望把东城边缘的土地并入南城,为了这事儿都开过好几个专家研讨会吹风了,所以绝对不可能把原本属于自己的地方拱手让人——你大概从不关心这些宏观新闻吧?”
中年警察似乎有些恼羞成怒,沉下了脸,大声道:“你这个小同学怎么这么固执?好好跟你解释,你还不信。好了,不要浪费时间了,赶紧跟我们回去吧!”
初晴:“要不这样,我们跟110确认一下,如果你们的确是他们派来的,我们就跟你们走。”
这时祁天已经掏出了手机,正准备解锁屏幕。
中年警察的脸色变了又变,突然大声喝道:“别动!”
祁天一抬头,立刻顿住了——那名“警察”手里竟然多了一把枪,正指向他。
原来这两个“警察”真的是假冒的!
那把枪的样式有些古怪,枪膛中装的也不是子弹,而是一枝小小的利箭,箭尖被涂成了蓝黑色。
祁天曾在杂志上看过介绍,少数民族在打猎时往往会使用这种小箭,箭尖上涂有麻药——而此刻对准他的箭尖上涂的只怕是毒药。
在他身后,另一名“警察”也从警车上下来,手里同样端着枪。
黄光祖呲牙裂嘴地从警车门边探出头来大叫:“跟他们讲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我付钱给你们可不是为了叫你们聊天的,快干掉他们!”
祁天三人都是一凛,后背冒出了冷汗——现在两边都是三个人,然而对方有三枝枪,而他们却手无寸铁,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打死,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现场气氛紧绷到像一根拉到极致的弦。
“别动,”中年“警察”手中那枝蓝幽幽的利箭箭尖对着祁天,“否则,这枝箭就会射进你的心脏。”
黄光祖倚坐在警车边,身上的伤口仍在流血,他的表情狰狞恐怖,大叫道:“打死他们,三个都打死!”
林含笑额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她心惊胆颤地望着那两名拿着枪的“警察”慢慢走近,忍不住低声说:“祁天!你还等什么,快叫你那帮狗兄弟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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