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1/2）

说话间, 大家都移至了停尸房, 七天轻轻摇醒在公堂上睡得挺熟的燕楷, 听了燕昀的意思, 问燕楷要不要去停尸房看看，燕楷一听说是停尸房就不去了。

他虽然年纪小，可也不是害怕, 只不过他觉得一间小小的停尸房，就这么几条人命在里面，那些人都怪可怜的，所以不想去，怕心里看了不舒服。

司马青带上帽子穿上仵作的衣物就进了去, 剩下的人都围在尸体三寸以外的地方, 顾盼觉得司马青一个人应付不来，又不相信其他仵作，便自个儿换了衣服也跟着上前。

司马青看见顾盼过来只是抬了一下眼皮并未反对, 来了也好，有些地方还要顾盼来帮帮忙。不得不说顾盼看卷宗什么的倒是挺在行, 干这些就有些碍手碍脚的，不是这里挡住了，就是那里翻错了，害的平时镇定自若的大理寺少卿此刻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李峰忍不住笑了一下, 趁这个节骨眼, 师明昭偷偷挪到燕昀身后, 嘴唇靠近燕昀的耳朵轻轻道了一句, “谢谢。”

燕昀忍住耳畔的痒，师明昭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耳后根处，惹得他有些不自在，刚想道一句不必，下一刻某人就在他耳垂上不轻不重的亲了一下，惹得他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以前师明昭虽有放荡之举，可好歹是在没人的时候，又刚好不久前帮了他。这下周围都是人，他先是有些惊恐的看了一圈周围，发现大家都在看着顾盼，没人看他，这才转身瞪了一眼师明昭，师明昭轻笑一声，又凑近道，“放心，没人看着。”

燕昀深呼吸一口气，转过头去，手肘却曲了起来，用力往后一打，把师明昭打退了几步，师明昭作势捂住被打的地方装作很疼，见燕昀没有回过头来的迹象，便就此作罢，也不再去撩他，只是笑了一下，站在他身旁不近不远处。

司马青摘下手里的东西，出去清洗了一遍，顾盼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他做什么顾盼也做什么，不过在有生之年终于听见大理寺少卿被骂，倒也是一件奇事。

“哎呀！你笨啊！你这样洗怎么能洗的干净！”司马青拉过想要离开的顾盼，动起手来帮他清理，惹得在一旁的人一直忍住笑意。

“如何了？”燕昀问道。

“不如和，”司马青似乎有意不说，“我再去看看常氏米铺的米，那个，常氏米铺的不是有个伙计也病了么，我也去看看。”

“嗯，也好，”师明昭开口笑道，“如此便有劳司马大人了。”

“不敢不敢。”司马青瞥了他一眼，“好了，你等下别再跟着我了，我一个人应该可以，你们就站在外面看着吧。”

“既然都好了，钱终！”李峰大声唤道。

“在！”

“带路！去常氏米铺！”

“是！诸位大人请随我来。”

米铺里，阿珏在门口等着大家过来，那个小大夫坐在小常床边都这么久了，一直皱着眉头，又不说话，只知道把两根手指头放在小常的脉搏上，看了这么久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阿珏不耐烦道。

“小，小的，小的叫三瑞。”那小大夫听见阿珏叫他，吓得立刻从床畔坐起来。

“我说你怎么看了这么久，看出什么了没有啊？！”阿珏坐下问他。

“我，我...我就只是个药童，你来药堂二话不说就把我拉走了，可是...”三瑞自暴自弃的快哭道，“我根本就不会看病啊......”

阿珏这下被噎住了，四目相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你...你，你......”

三瑞以为阿珏要放他走，眼睛亮亮的，“我是可以走了么？！”

“谁说你可以走了！”阿珏凶道，“我家公子还没回来！你就想走！你是想干嘛？把我们米铺的事传出去？”

“不，不是的！我不会的！”三瑞小声辩驳，“我，我虽然不会治病，可我也知道别人的事情不能提的绝对不能说......”

阿珏好笑的看着这个小药童，倒还真是个呆子。

“阿珏！”外面传来一阵呼声。

阿珏喜道，“公子回来了！”

三瑞的眼睛立刻又亮了起来，“那我是不是......”“你老实在这里待着！”阿珏回头凶了一下三瑞，蹦着往前堂而去。

“教......”阿珏看到这么多人忽然一下子止住要蹦出来的字，硬生生改口道，“公子！你回来啦！”眼睛偷偷的一看，才发现不是太子，就是京城来的大人们，不由得心生疑惑。

“阿珏，小常如何了？”师明昭不管她的疑惑，先问道。

“小常在屋里歇着呢，那个小大夫一点用都没有，说自己根本不会治病！”阿珏愤愤道。

师明昭敲了一下阿珏的脑袋，“不会治病你请来干嘛？！......带路，这里正儿八经的大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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