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婚（1/2）

景琚坐在椅子上, 借着月光看着院外的树。那树郁郁葱葱, 在朦胧的月色下, 显得神秘异常。

忽然一个人影掠进屋内，带着一丝寒气。

“师父。”影拍了拍身上的露水，拱手尊敬唤道。

“嗯。”景琚淡淡的应了一声, 却没有回头，“事情办得如何？”

“回师父，全部按照计划进行, 只是皇上还未跟太子提起这事儿。”影道, “还有，今晚太子擅自离宫去了明月楼。”

“哦？我竟不知, 他们是真的......”这下，景琚才缓缓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 “那便是天助了。小影，番邦那边也该有动作了, 扬州的几位姑娘是时候放回去了。”

“是。”影问道, “不过师父，师明昭真的重伤了么？”

“小影, 师父的武功如何？”景琚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了一句话。

影虽然不明所以, 却还是如实答道, “师父若是双腿无疾, 当世没有几人是师父的对手。”

景琚笑了一下, “当世...小影，那你可知，我这双腿，十五岁时是被十五岁的师明昭打废的。”

小影抬头，惊讶的看着景琚，他虽猜出了一点，却也仍然惊讶于师父的坦然。

“几年前，年轻气盛，恨意不能收放自如。这双腿，还是他手下留情才只是打废。”景琚自嘲的笑了一下，“没事了，都过去了，况且，是我一时疏忽，竟没想到他能下死手......无妨，我现在想要的，只是一个天下罢了......宁教我负天下人，也不让天下人负我......”

最后一句话似是说给影听的，又似是自己的呢喃，但无论是哪种，景琚的脸上，都与以往不同。

那是一种野心，是一种执念。

“若有机会，小影定会给师父出气！”影上前，半跪在景琚身前，轻轻的握着景琚的手，把自己的脸放在景琚有些冰凉的手心，贪恋着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味。

景琚收敛，把手轻轻的放在影的脑袋上，“师父能有你这么个徒弟，就是三生有幸了。”眼睛里含着笑意，虽然那笑意并未达及眼底。

“若我能早些遇见师父，定不会让师父受苦！”影说到这，就像小孩子般气鼓鼓道。

“你早些遇见我？你早些遇见我是，你才多大？别人一提，就能把你提起来。”景琚这时才轻轻笑了一下，“小影，要记住，这世上每个人信任的只能是自己，也只能靠自己走自己选择的路......选错了也不能回头......”

影虽然没太听明白，却还是点头道，“小影知道了。”

“嗯，去吧，有些事情，我们该做了。”

“是。”

燕昀匆匆回了宫，在御书房外等着燕彦的召见，却始终都没等来通传的人，一连几天，皆是如此。

他如今晚上不敢再擅自离宫，既怕到时候遇上什么意外，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师明昭。

师明昭如今算是把事情挑开来说了，但是却没有紧逼自己，而是让他静静地想。燕昀其实早知道自己的答案，只是不肯说而已，至少现在不能说。

江湖已经乱成一团，魔教一方和武林各派冲突渐起，师明昭该回去的，回清风山庄，而不是陪他耗在这。

“若洲。”顾盼见四下没人，便直呼燕昀的字。

燕昀抬眼，看着顾盼，他好像觉得，果盘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但是又说不出来是什么地方。

“俞之，你怎么会来？”燕昀放下手里的笔，疑惑道。

“没什么，只是太子府几天没人，以前从未看见过你在宫里连续住这么多天，便想来问问。”顾盼解释道，随即向殿门外招手，“过来。”

燕昀不知为何，感觉顾盼一看着殿门口，眼神语气都变得温柔起来。

殿门口出现一个淡青色的身影——司马青。

顾盼自然而然的牵住司马青的手，并轻轻关上了殿门，“怎么走的这么慢？”

“我怕路上有人看见。”司马青小声嘟囔道，随即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你们这是......”燕昀惊讶的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又看了看两个人，只见顾盼神色如常，倒是司马青脸上浮上一层红晕。现在他才知道顾盼是哪里不一样了，脸上带着一层喜色，整个人温柔了不少，少了些锐气。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一向淡定自若的顾大人此刻脸上竟然带着一丝丝的得意，他拉过司马青便坐在燕昀案前，面对着燕昀。

“你们不怕？”燕昀挑眉，饶有兴趣的问两人，“现在是散朝的时间，一路走来，可会碰见不少官员。”

“我倒是不怕，”顾盼淡淡道，“他怕。”

“所以我们分开走的。”司马青小声道，想要挣开顾盼的手，却发现反被他握得更紧。

既是两情相悦，燕昀也没有话说，自古以来并非男女才为主流，两名男子相爱，又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他犯不着在这思量许久，“小青子的伤好了？”

“嗯，好了，多谢殿下关心。”司马青笑了一下，气色的确比前些日子要好太多。

“那便好，这几日宫中事忙，没去看你，还望莫见怪。”燕昀由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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