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1/2）
因为鲜于文妖定下了29号举办古董交流会, 即便那些古董商已经放下手中的事情准备在家和家人一起过小年了, 可依旧从天南海北飞过来，只为这一件盛事。
在28号的时候鲜于文妖就让应黎州闭门谢客，同时让自己旗下的助理也过来帮忙整理一下现场, 至少得将古董都放在哪儿给安排妥当了。
在这一过程中胡八道宛如一个老人, 每天就是坐在壁炉前看书撸猫喂金鱼, 然后玩玩茶具喝喝茶，日子过得极度养老且咸鱼。
相比之下, 一直想证明自己对得起拿的这份工资的应黎州就忙碌许多，有时候不用鲜于文妖多说什么, 他就帮着干起来。
虽然鲜于文妖觉得自己似乎将人培养歪了, 可这样子的应黎州用起来极为舒心, 她也就由着他, 只是偶尔看着应黎州跑腿, 她心中还是有些恨铁不成钢。
她的衣钵传人竟然在跑腿，这让她觉得自己这些年其实一直都在干跑腿的活儿。
高阳倒是没有再来过，只有在小年当天打来一个电话祝贺一下, 鲜于文妖多嘴问了一下他那边的进度。
高阳说嫁妆已经收回五件了, 还有四件也有头绪了, 就是组织上刚发的年终奖被提前透支了还欠了一些债。
说到这里鲜于文妖直接将电话给挂了。
都到了过年的时候了, 竟然还说这样的事情, 那不是特意扫兴的？
汪弘谦倒是个客气的人, 在小年前一天提着自家熏好的香肠腊肉, 还有几斤野猪肉和羊肉, 都是从自家亲戚那儿提来的新鲜的。
“你太客气了，每年都送。”鲜于文妖让应黎州将东西放到后院。
汪弘谦也看见了高阳提起的新伙计应黎州，就多看了几眼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摆手客气道：“这几年我都受老板娘一直帮衬着，送这些是应该的。”
“对了，今年灌了几节甜香肠，我们觉得还不错就是不知道老板娘吃不吃得惯。就是颜色深的那五节。”
鲜于文妖点头：“我都吃，我这也有一些食材，你要不挑几样回去？”
汪弘谦摆手：“算了，我家还等着呢。对了这几天都没看见高阳，老板娘知道他在干嘛吗？”
鲜于文妖摆手，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说了两句汪弘谦就走了，晚上鲜于文妖就将香肠和腊肉蒸了一半，羊肉和野猪肉切了一些准备明天炖着吃。
29号正好是宜省的小年，应黎州早早将门打开。
昨天晚上胡八道使用法术将书屋的空间又拓宽了不少，应黎州跟着从二楼库房中取了不少的太师椅下来摆在书架对面。
不过没有摆茶具，按鲜于文妖的说法，“我给他看了古董的真假，还留他们喝茶？这又不是茶馆。”，应黎州有点不敢想象今天的场景究竟会是什么样子的。
鲜于文妖从二楼下来，一边走一边盘着头发，长长的黑色秀发随着她的动作飘动，显得格外灵动。
应黎州有点看呆了：“文妖姐你今天可真漂亮。”
鲜于文妖抿嘴笑道：“难道姐姐以前不好看吗？”
应黎州摇头：“一直都很好看。”
“你今天的嘴真甜，来给你一个红包，这两天辛苦你了。”说着鲜于文妖手一挥，应黎州的身前一个红包悬浮在空中。
“拿着。”
应黎州腼腆笑起来，双手接过红包。
九点钟，第一个古董商踏进书屋中，接着又进了好几个，十点钟古董商还有幸运中奖的普通人也都到齐了，基本上都是这几天来报道过的人，应黎州都认过个脸熟。
大家进来都是仿佛几百年前就是一家人的热情模样，见人就说新年快乐，恭喜发财。要不是书屋里还没将红色布置起来，看起来就像大年初一亲戚朋友过来拜年。
胡八道依旧坐在壁炉前喂金鱼，最近他的存在感都挺低的，就算有人从他身边走过也都没注意到这里还坐了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老板娘，你们这书屋有又扩了？感觉空间更大了？”前两天来过的古董商有人注意到，然后问道。
鲜于文妖将耳边的长发撩到后面：“重新摆弄了一下，所以才会觉得更大了。”
说完，她站在前台旁，应黎州坐在前台后，他手心不少汗，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景，他有点紧张。
鲜于文妖接着说道：“今年还是一样的规矩，不懂规矩的可以问问懂规矩的，这里就不多说这些。”
“按照抽签顺序来，我也只点真假。”鲜于文妖看了眼挂在墙壁上的钟，“现在十点十二，十点半开始，争取在十二点结束。”
不少来过一次的人都知道，这是老板娘的规矩，从来不会留人过一顿饭的时间。
等吃过饭后，如果又来寻却会发现他们找不到书屋的位置了，这给鲜于书屋和老板娘更添了不少的神秘感，同时也让他们更加珍惜这个机会。
老板娘的眼睛，尖锐得紧，不管什么样的古董都能正确的判断出真假，但却从来不会说出原因。这也是规矩，没人能打破。
有人问过，老板娘极为霸气说：“我连茶水都不想给你们准备，你们还指望我给你们多费口舌？”
鲜于文妖的霸气，应黎州第一次见，这与她在老板身前的小鸟依人模样有很大的反差，当鲜于文妖敲他脑袋时，应黎州才回过神。
随后应黎州抱着鲜于文妖变出来的盒子从前台走出来，场中各位大老板提前都打听过规矩，喝着自己带的茶水，安静乖巧的坐在太师椅上，就像是听老师讲课的小学生。
在各种古董商面前露面的应黎州被想象成为鲜于文妖培养的接班人，对应黎州的态度极为温和甚至还带着一丝让人十分舒适的尊敬。
一圈走回来，应黎州抱着空空的盒子回到前台，看着鲜于文妖在古董商大老板前宛如一个女王一般。
应黎州知道，他这一辈子可能都到不了文妖姐这个样子。
“这件东西仿的不错。”鲜于文妖拿着一细口白瓷净瓶，白皙的手朱红指甲，夺人眼球。
不过鲜于文妖身前的古董商就没有那个心情了，花了大价钱收购的白瓷净瓶竟然是假的，他仿佛听见了心碎的声音。
“这，老板娘您再看看。”
鲜于文妖不理会直接拿起下一个：“这个倒是真的。”
半个小时的时间，鲜于文妖已经看了大半的古董，这还是因为每个古董商带的古董都不少。再加上鲜于文妖自己也看中几样，同人又商量了买卖，才慢了些。
又过半个小时，鲜于文妖已经将在场所有的古董看了个遍。古董真假数量对半分，大多数人还是眼光不错，当然也有一两个古董商极为倒霉，收获的古董都被鲜于文妖评为赝品。
那几个幸运的普通人，拿来的都是自己家中的传家宝，基本为真，鲜于文妖也就多说了几口解释了究竟是什么东西，大多用来做什么的。
这样一个较为盛大的古董交流会在一个小时后便结束了。
鲜于文妖端起前台上搁着的茶杯，小抿一口。
这意味着送客。
大多人都有眼力的，叫人将东西都收拾好然后出了书屋。
当然也有不甘心的，想让鲜于文妖再看看，不过鲜于文妖放下茶杯回了后院，见老板娘人不在了，他们看向应黎州。
应黎州不敢留，也闷闷不说话盯着电脑。
十分钟后，那些人也都走光了。
鲜于文妖从后院出来，挥手，房间重新回来没有人来之前的样子。
“可累死了。”鲜于文妖走到前台，对应黎州指了指那些太师椅，“那些就麻烦你了。”
应黎州应下，犹豫问道：“这就结束了？”
鲜于文妖点头：“不然我还留他们吃顿晚餐？”
“就是觉得太快了。”应黎州不好意思笑道。
“我明白。”鲜于文妖说道，“我是文妖，这些古物我最是熟悉了，再加上时间在物件儿上的痕迹不能作假自然看得极快。如果我处理得慢了，那才是砸我招牌。”
应黎州点头，他没做过文妖，不知道那个容易究竟有多容易。不过既然是精怪也是有特殊的本领才正常。
与应黎州说完，鲜于文妖抱着刚刚从古董商买来的物件儿，都是精致的摆件，她来到胡八道身边。
“老板，这是您让我留下的。”鲜于文妖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只仓鼠将自己藏好的食物小心翼翼放到自己的主人身前。
“谢谢你了文妖，这个给你，新年礼物。”胡八道在其中一个红色漆盒上点了一下，鲜于文妖明显能感觉漆盒重了不少。
鲜于文妖好奇打开漆盒，里面摆放了好几见玉器、金石，都是两千多年前的东西，正好与这个红色漆盒的相配。
“老板？”鲜于文妖问道，“这都是送给我的？”
胡八道颔首：“沉睡前从咸阳宫中取了不少，虽然知道你已经嫁人了，但这并不影响你打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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