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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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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整个道观里的大师兄,性格沉稳的伯凊一直都是众人主心骨一般的存在,尤其是在出现这种危难情况而师父却不知所踪的情况下,伯凊的地位就显得更加巍然了。因而在伯凊让所有师兄弟集合存思堂的时候,众人都一扫之前的疲惫模样,每个人都肃容敛眉,迅速聚集在了存思堂里。

伯凊依旧着一身素衣白袍,衣角处还沾了些雪粒子。他站在平日里师父主持授课的地方,目光凛然。

“武真,渊庭,执罗盘。本观外方圆五里之处,方寸不可放过。”

“是。”

“风和趁现在风雪小,即刻下山,寻山下寮水村一户孟姓猎户,听他仔细讲遇见夕的地点,逃脱经过以及时刻,天黑之前回来务必归来。”

“是。”

“远儒在道观正南方位再次传书师父,看这次是否有音讯传回来。”

“是。”

道观里一众师兄弟们,在听到伯凊的指令后都毫无异议,纷纷迅速领命行动起来。——他们一向对伯凊抱有一种很服气的态度。很快整个存思堂里头只剩下李松原和唐今还有伯凊三个人了。

李松原脸都要憋得通红,他觉得伯凊没分派任务给他,简直就像看不起他似的。他从进了道观开始就想着要做出点什么成绩,每天的早课一次不落,而且到的比大多数师兄还早,之前听师父授课,有不懂的地方也自己偷摸琢磨了无数遍。他没上过村子里的私塾,只认识半拉字,但还是私下里借唐今的画本看,让唐今教着学。晚上有时同住的渊庭师兄睡了,他还点着灯学字。但是尽管他勤奋如此,但道观里几乎所有人还是把他当成个屁孩子。他心里有些泛着酸地难受,但也不敢明说,只能每天撒着欢儿地找唐今玩儿——虽然唐今也不怎么搭理他。小的时候他在家里没感受过什么照顾,这种没办法奢求来的东西突然砸在他脑门儿上,总让他觉得特别惶恐。就在今天,他又一次感受到了来自师兄的照顾——尽管这照顾有点戳他自尊,他打心眼儿里觉得自己还是能干点什么的。唐今是个病娃娃,没给他指派什么任务也就算了,但他李松原好歹也是个大人了,他现在确实是什么也不会,但是他总能学出点什么出来的。就算现在还不会些道法什么的,出去拣点柴火也是行的呀。

就在李松原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伯凊说话了,就像是看出他内心所想般,安抚道:“此兽来势凶险,你那几位师兄们在师父座下这些年学了不少东西,都有些本事,因而遇到险境好歹可以抵挡一二。你若是实在想做些什么,就与唐今带上阿冬一起去拾些柴火回来,我们观里的柴火怕是不多了。切记不可走远。”在整个道观以及周围半里见方的林子外头有一圈儿祖师爷留下来的结界,因此只要这俩孩子不跑太远,安全还是无虞的。

李松原有些脸红,但也没有多说,低头朝伯凊鞠了一躬,连忙扯着唐今跑开了。

唐今正迷迷瞪瞪地打着瞌睡,猛然被李松原一扯眼见着就要摔,谁知阿冬不知道打哪儿蹿出来直接垫在下头,直接当了褥子。吓了李松原一跳。

唐今慢慢悠悠爬起来,又打个呵欠,这才抬起头看李松原,大眼睛一眨不眨,乌黑的瞳仁清澈无比地映出李松原的影子来,生生把李松原看红了脸。“师,师兄叫我们去拾些柴火回来,咱们,咱们赶紧去吧。”

外头是飘飘悠悠不停的雪。在听了伯凊再三叮嘱不能离道观太远以后,李松原揪着唐今袖口头也不回火烧屁股般逃走了。

伯凊看两个孩子并一只老虎前后走出门外,直到唐今靛色的棉袄衣角消失在视野里。

他默了片刻,双手掸了掸袖口不存在的灰。

然后抬腿走到往常复课时的垫子前头从容盘腿而坐,双手结印握在丹田,脊梁挺直,面目肃冷,岿然不动,宛如一座雕像。

***

李松原和唐今一人背一个篓子,阿冬也不例外,左边儿一个右边儿一个。

出道观没多远,在小树林子里,李松原开始吭吭哧哧地砍适合烧柴火的树枝。唐今个子小没办法砍树枝,只能慢慢从雪地里面一点点刨出来,这些树枝回去以后烤干还能用。

小一会儿的功夫,俩人的背篓就快满了。

天上纷纷洋洋洒洒的大雪没停过,俩人头顶落了不少雪。小老虎身上也盖了一层。李松原憋着一股劲儿砍柴,总觉得自己还是砍得少,他想起来离道观没多远的地方有一小片儿松木林,适合烧柴不说,也很不容易被雪打湿,因此想去多砍些木头回来。仔细算起来也没多远,他叮嘱唐今原地等他一会儿,他很快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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