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2）

夜里十点二十三分。

周沧和王达可早已经离开了。包厢里冷气开的足，不知道谁还给他俩盖上了小薄毯。睡了有四五个小时，商尔醒了以后不住的揉太阳穴，头疼欲裂，嗓子也干的说不出来话。

桌子上放着两瓶水，商尔伸手去拿，稍微动了这么一下，才发现陈一还枕在他大腿上，脸对着他小腹。

空调吹得他浑身发冷，只有陈一的呼吸，透过薄薄的牛仔裤到达他的皮肤。

这热气让他心痒，他几乎是迅速就起了反应。

陈一还安然的睡着，对这一切毫不知情，甚至无意识的在他大腿根蹭了蹭。这一瞬间铺天盖地而来的羞耻感把他笼罩住。说不清楚是痛苦，还是隐秘的兴奋。

商尔试图往旁边挪动，把腿撤回来，没想到陈一这时候醒了。

“几点了……”陈一揉着眼睛坐起来，声音沙哑的不像他。商尔扯过旁边的小薄毯盖在腿上，不自然的咳嗽了几声。

“十点半了。”商尔拧开一瓶水递给陈一，陈一还没清醒，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

“我操！怎么一觉睡到现在了！”

陈一站起来，扭了扭脖子，原地蹦了几下。

“你几点醒的？饿了吗？吃点东西去？”

商尔不敢动，只能猛灌凉水。喝完以后他才想起来这瓶水刚刚沾过陈一的嘴。

陈一还在不停的说，“吃什么去啊，都这个点了，明儿还得上学，你们班齐老师留的作业我还没写呢……”

嘴唇一张一合，刚喝过水，过分水润。商尔只觉得这股火直从下腹烧到了他眼睛。

“我去个厕所啊，等我回来咱俩就走，外边找点儿吃的去。”

商尔“嗯嗯”的回答，陈一觉得不满，“啧”了一声，弹了商尔脑门一下。

“清醒了吗？”陈一怕商尔睡过去，又说了一遍，“等我回来就走啊！”

商尔只能闭着眼睛装困，“嗯，知道了，你去吧。”

直到听见关门声，他才睁开眼睛长舒了一口气，捏紧水瓶，自嘲的笑了笑。

晚上十一点，偶尔有一两辆车从马路上呼啸而过。KTV对面的便利店还开着，他们两个一人拿了一份速食拌面，坐在玻璃前的高脚凳上，靠着餐桌。也没敢再喝凉的，接了两杯热水。

便利店里还有一个和他们年纪差不多的姑娘。穿着睡衣，头发披散着，坐着玩手机。

这个姑娘就算是不修边幅的样子也很漂亮，眉眼精致，没有好好打理的头发反倒是在给她增彩。她和王达可的美不一样，王达可是少女的纯真，她是自知的性感。

陈一听见店员叫她：“三有！你泡面好了！”

她收起手机往收银台那里走，陈一看见她小臂上纹着一个外星人的emoji，手指上还纹着一个小闪电。

陈一瞬间来了兴趣，他觉得这个女孩子好酷。

他把凳子挪到人家跟前，“你叫三有吗？”

这个姑娘正忙着搅泡面，连头也没抬。

“嗯。”

陈一不解，“这是你艺名？”

“这就是我名字啊！”似乎是被问多了这个问题，她也不在意，对着陈一解释道：“我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所以叫曹三有。”

陈一笑得趴在桌子上，“你不要纪律了吗？”

曹三有回道：“我这人天生不守纪律，没有规矩。它和我没有缘分。”

陈一简直想对她竖大拇指，怎么能在便利店里碰见这么有意思的人呢。

陈一接着说：“可我就叫陈一，我也太惨了吧。”

曹三有一口面没吃完，陈一听见便利店里响起一声“欢迎下次光临”。他扭头一看，商尔一言不发的走了。

“行啦，不跟你说了，你男朋友生气了。”曹三有挥了挥手，“出去找他吧。”

陈一：“？？？”

“我看你连一也不是。”曹三有给了陈一一个“我一切都懂”的眼神，陈一瞬间觉得这个人莫名其妙，也不想再理她，跟她说了句“拜拜”也离开了便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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