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2）

第二天看的是《Summer Palace》。也并没有约定明天中午还要一起看电影，但是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在那里等对方。

狭窄的楼道里，传来电影里的喘息声，一下一下敲击着墙壁。

陈一不自然的挪动了一下，“戴上耳机吧不然？”

结果两个人靠得更近，呼吸声交织着，商尔看见陈一的耳朵红了。

可惜电影看了没多久就被打断，后天就是红歌赛了，他们中午要抓紧时间再排练几次。

二班的桌椅都被挪开，分散到周围，教室中间露出足够的空地来。

陈一站在讲台上指挥，他的正对面就是刚刚和他一起在天台看电影的男孩子。

十六岁的少年人，眉目锋利，身形挺拔。穿着和大家一样的校服衬衫，低头念着手里的歌词。周围环境嘈杂，同学们吵吵嚷嚷，陈一也不知道怎么就听到了商尔的声音，而且确信那是他的声音，像是在自己耳边。

头顶的吊扇嗡嗡的响，黑板上是上午第四节课的板书，看不懂的化学方程式。讲桌上放着的语文书被风吹的翻页，他们最近学到李商隐的《锦瑟》。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陈一指挥的心不在焉。

红歌赛那天，有的班订了统一的服装，指挥的同学也穿着小礼服。可是他们两个班就普普通通的穿着校服，陈一同学很生气自己没有礼服可穿，觉得自己被隔壁战队比了下去。

“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你这张脸就比别人多一百分啦。”

“你就是一中的千秋王子，他们怎么比得上你嘛！”

唐麦她们几个女孩子哄小孩一样的安慰他。

陈一被她们的语气搞的哭笑不得，但是心情也好了很多。

“高二年第一组的同学们都站好啦，下一个你们准备！”

负责安排演出顺序的同学来后台通知他们，大家立刻把队站好。

整个学校高中部一共36个班，分成了18组，他们两个班是高二年级的第一组。

王达可突然紧张起来，揪着周沧的校服下摆不住的说：“怎么办怎么办，我好焦虑，一会儿我要是走错了怎么办啊……”

他们本来要表演的小短剧没有排练出来，因为负责的老师总是嫌时间太长，最后他们几个只能在唱第一首《中国人》的时候绕着挥一圈红旗。虽然看着很傻，但也算是整个学校独一份了。

周沧看见王达可这个下意识的动作简直脸都要笑歪了，眉飞色舞的跟她说：“没关系！我给你来段爱的rap你就不紧张了！”

周围的同学听到他的话纷纷起哄，商尔凑到他跟前也跟着喊，“来一段啊！嘻哈小王子！”

周沧本来是在开玩笑，但是他也不虚，张口就来，“今天我们红歌赛yo 达可妹妹别紧张yo 周沧哥哥疼爱你yo yo……”

商尔在一旁跟他配合，“yoskr skr…… ”

他们一群人闹得正欢，“唰”的一声，后台的帘子又被拉开了。

“你们这两个班怎么回事！外边人家还正唱着歌呢，就听见你们瞎叫唤了！都别闹了，站好！听着点儿报幕，马上到你们了！”

负责的老师语气严厉，训完他们又“唰”的拉上帘子走了。

周沧冲着老师的背影扮鬼脸，他这么一闹，王达可是不紧张了，陈一还手心冒汗。

人生中第一次当指挥，而且在全校师生面前，陈一不断地闭着眼睛在心里默念：“千万别出错千万别出错……”

“少爷！”

陈一听见有人叫他，睁开眼睛。

商尔走过来，搭着他的肩膀，揉了揉他的头发。

“加油啊一会儿！”

陈一呆愣的“啊”了一声，商尔笑了笑回队伍里去了。

就这一句话的功效，说不紧张了是假的。

报幕员的声音传过来，“下面让我们掌声欢迎高二年级第一组，为我们带来《中国人》和《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 》！”

陈一蹭了蹭手心里的汗，和大家一起走上舞台。

王达可他们的红旗挥的正好，走位也没有错，大家情绪激昂，陈一被感染的也顾不得紧张。

直到响起掌声，他才反应过来结束了。带着同学们对着台下鞠躬，松了一口气。

他们走到座位上的时候，正好听到老师在报分数。

“去掉一个最高分，去掉一个最低分，高二年级第一组最后的得分是：94.7分！”

大家欢呼了一声，这是目前的最高分了。

因为这个比赛，两个班的关系变得异常亲密，这会儿大家已经在讨论放学了一起去哪里庆祝了。

“哪有包厢能坐得下我们这么些人的，要我说，还是吃烧烤去吧！”

“多订几个不就完了！”

“都有谁去啊，在群里报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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