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白尧（十一）（1/2）

人间三日，白尧虽堪堪撑过了天神惩罚，却也是丢去了半身的修为。白芷为她端来一碗补元气的汤药，白尧嫌苦死活不肯喝，却在听到柳长清的八卦时笑出了声，被白芷趁机硬灌下了肚。

白尧鼓嘴独自在角落生气，不一会儿又被白芷递到嘴边的糖蜜饯哄好了。她换上白芷寻来的新公子袍，边穿边问：“高怀远没事吧？”

“已经无碍，就是身子还虚着，还有就是和你一样不肯喝苦药。”白芷辅白尧穿好衣衫，又为她系好腰带，同她说起了腰带的寓意，“在中原人的民俗里，男子若将自己的腰带送给谁，那人便是心上人，二姐你可要好生保管，要是遇到了便送出去，套牢他！”

“诶，五妹你就别怂恿我了，”白尧低头，摸着那腰带的纹路，浅笑道，“还真别说，这腰带是挺好看的。”

白尧穿戴整齐后，捧了五妹给她带的甜蜜饯，跑去找高怀远，正巧见他在抗拒喝药，便靠在门框揶揄道：“男子汉大丈夫，连这点苦都吃不得，还真是没用。”

“你说谁没用呢！”

高怀远一听这话瞬间来气了，端起那药碗一口闷，谁料那药后颈忒大，涩得他龇牙咧嘴，苦不堪言。白尧走近，将一颗蜜饯塞入他口中，又往自己嘴巴里扔了一颗。高怀远嚼着蜜饯，却是连连发出惊叹：“你这是哪买的啊，好甜！”

白尧“哼”了一声，开始了试探：“听说你受的伤很严重，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啊？”

高怀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避重就轻地回答：“嗨，没死就成。”

“你也真是看得开。”还瞒着她，看来是真忘了，未免他起疑，白尧也打马哈哈将这件事赶紧翻过去。

想起白芷同自己说的八卦，白尧一脸兴奋地同高怀远道：“这几日你昏迷不醒啊，全京城可出了一件大事呢！”

“什么大事？”

高怀远面色突然古怪，白尧假装没有察觉，憋笑道：“柳长清你还记得吧，他大肚子啦！”

“诶诶，这又是怎么回事啊？”高怀远瞬间表情如常，换上了一副准备听八卦的激动神情。

“就是怀孕了的意思呗！”白尧又往嘴里扔着一枚蜜饯，坐在床沿与高怀远分享趣事。

高怀远听后有些不相信，毕竟男人会怀孕这件事实在是古往今来头一回听闻，他抿唇猜测道：“那柳长清……该不会是被什么邪祟缠身了吧？”

“什么叫邪祟！”白尧一拳锤在他肩上，“还不是因为他平日太嚣张才会被教训！”

“咳咳……”高怀远捂着被打的地方，痛苦地咳嗽起来，“你下手就不能轻点啊……”

白尧虽然心存愧疚，表面却道：“哼，疼死你活该！”

两人的关系好像又回到了那夜之前，却又好似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比如高怀远的嘴巴变得不利索了，斗蛐蛐也总是输给她，让白尧觉得很是没劲。

“你想听曲子吗？我去取萧来吹给你听。”

“你不是喜欢我的字吗？你想要什么字，我给你写两幅怎么样？”

“最近京街道上开了个新酒楼，要不要去试试他们那里的酒？”

白尧正倚在海棠树下听仙子们唱歌呢，高怀远却在耳边一直叨叨个不停，她终于忍不住对他道：“你要不跟我打一次架吧，你这样我实在是受不了。”

要是以前的高怀远，说打也就打了，可现在的他只是低头不语，片刻沉沉道：“城东的李员外在城外建了个百花园，你要不要去？”

“去吧去吧。”白尧于心不忍，心软地答应了。

高怀远见白尧答应了，高兴得像个孩子：“好，我们这就走吧！”

“这么快？！”

白尧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路拉出府外，与他一同坐上了将军府门口的马车。这还是白尧第一次坐马车，好奇地东张西望，掀了侧边的小帘子，又拍拍厢里挂的小玩意儿，玩得可谓是不亦乐乎。

高怀远的宠溺毫不掩饰地挂在嘴边：“你若喜欢，我以后给你造辆更大更好的。”

“油嘴滑舌。”白尧羞得用帘布蒙脸，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平不下来。

马车从东门出了京城，白尧将整个身子探出去瞧风景，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青草味，竟比那花香更沁人心鼻。

“这李员外也真是舍得，在这么美的地方建百花园，肯定花费了不少人力物力财力吧。”白尧光是在脑袋略微想想，就情不自禁地开始感叹。

“建造百花园固然需要很多精力财力，”高怀远笑着同她道，“但京城最不缺的便是达官显贵，只有建的好，他们才会光顾，想赚回本也不是什么难事。”

白尧寻思道：“这么一想，好像也不是亏本的买卖。”

“本来这李员外邀的是我大哥，是我大哥临时有事，我们啊，才得以在未剪彩的今天游这百花园。”

话毕，马车止了晃动，高怀远先下了车一步，白尧跟在他后面，下车时，高怀远站在底下朝她伸了手，白尧莞尔一笑，手握住他的，另一只手提着衣摆跳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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