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1）

小院里林小妹狠狠的磨着刻刀，磨一会拿起来对着她那嫂子屋子，吓得她嫂子连退了好几步“说什么人不错，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臭男人吃喝押妓那样没沾，我哥比起那人都拍马不及，县城离咱家就这么些路，谁都知道那人不是个东西，仗着自家姐妹给别人做小老婆，在外面打架斗狠，欺软怕硬，在你嘴里就是好人了，这么好你怎么不把自己娘嫁妹妹嫁过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黑心肝的，为了几个钱黑的说成白的”林老爹坐在堂屋愁眉不展的抽着旱烟，沉默的样子更让林小妹即气愤又委屈，屋里挨着床边的林母拿着帕子守着儿子哭。

林氏进得娘家门里，看着听着这一切，心里明白了七八分，林小妹当看到进来的人，生生收了还要说的话，放下刻刀起身接着人“姐，你怎么回来了，要回来也让人捎个信儿，我去接你，走近一看发现还带着奶娃子，瞪了她姐一眼，你也不怕吹着他”，这一眼着实带着狠劲，林小妹在这村里是出了名的泼辣，十七八岁的大姑娘长的比林氏英气得多，一双眼睛看人的时候带着凌厉，为人说话行事都顶顶的干净利落，头上无一件饰品，穿一身紫色棉衣袄子，整个人看着清爽干净，学了他爹半手雕刻本事，挣的钱不比种田绣花来的少，街坊四邻谁家说起她来都赞不绝口，可要让谁娶回家，都忙不及的摇头，这么泼辣不是一般人能降的住的，就连他那浑不吝的哥哥都怕了她，何况老实巴交的平民百姓，有看上林小妹手里本事的破落户，想着娶到自个儿家里了那还不是自家人说了算，也厚着脸皮请了媒婆来提亲，结果被林小妹拿着刀赶了出来，吓得说媒的婆子没差点跌着啃一嘴的泥，也为林小妹的泼辣名浓浓的填上一笔。

“小家伙可真能睡，他有乳名没”？“有，都喊他团哥”，“小团哥，快醒醒，看看小姨，小姨给你做摇鼓玩”，“他还小呢，哪里听得懂，都这么大了也没个正行”，林小妹迎着林氏进了屋，后面的林老娘听到大女儿到了家，也忙从儿子的屋子退了出来，林氏向二老行了礼，抱着孩子给爹娘看，林老爹放下手里的旱烟“回来啦，看了看外孙子”，看着连声说好“就是瘦弱了些”，看了看自家的闺女，知道其月子里事情多，怕是那个时候把身子拖垮的，“为着孩子你也要多吃些，老婆子，赶紧去杀鸡”，“忙擦了泪的林老娘连说好”，“娘，你歇着把，鸡现在都在外面乱跑呢，我手脚利索，等会我去就成”，忙拉着姐姐进了自己的房间，把团哥放在床上，摸了摸姐姐的胳膊，抱着姐姐的腰没差点流了泪，鼻子酸酸的“姐，姐夫有消息了吗？你为着这些糟心事，看把自己熬成什么样了”，摸着自家妹妹都头，“你姐夫有信儿了，也就这一个来月就能到家，我刚开始是自己糊涂了，前不久你王嫂子开导了我一番，把我骂醒了，除开别的为了孩子也想通了，你看我现在不好好的吗？倒是家里，我刚刚听了一些，到底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他因喝了几口猫尿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和别人在酒楼打架，对方人多，他那些猪狗朋友跑得比谁都快，自己被打的半死，还是酒楼里的人帮着抬回来的，赔了酒楼不少的钱，打人的还到家里来闹，说哥打坏了其中的一个人，要赔一百两银子才肯罢休，爹跟他们讲理，话还没开口就把爹推了个仰倒，都起不了身，大夫说是伤了骨头，爹到现在腰都还疼着，当时我气不过，拿着刀就要打杀了他们，还是大伯家几个兄长看不过去，带着村里人把人吓走了，却没想，没过多久，那人带着礼过来，说前面都是误会，打错了人，还给了几个银子说是给爹和哥养伤的，家里当时以为事情就过去了，谁知道，没过几天安生日子媒人就来说亲，说的还是那个人，爹娘都知道那人是个什么东西，也不敢回绝的过狠，和媒人扯了半天婉拒了，不成想昨个儿，几个县里的混混到家里一顿乱砸，还放出话来，答应嫁，五十两的聘礼除外，其他的让家里开口什么都好说，不嫁，那就还是得收哥的一条腿”。

“这不，嫂子想着对方有钱，就劝我同意了，还拿哥说事，他怎么就不学个好，以前小给家里惹祸，爹娘舍不得管，大了，只知道伸手向家里要钱，拿了就带着一群不三不四的吃喝，爹让他跟着把家里的手艺学着，他嫌累，没出息，当年为着他你差点就~，现在倒好，让我救他的命，这样的人还有得救吗？家里就是金山银山都不够他祸害的，姐夫没出远门的的时候，他还不敢做的太过，也老老实实帮着爹做几件事，姐夫出门后才几个月，他的那群猪朋狗友就围了上来，没几天就出了事，说不得就是这些混蛋连着一起做的事”。

“刚刚你也听到了，说我不嫁就是要了他的命，合着他这些陈谷子烂芝麻都是我逼着他去做的，我逼着他不学好，没个正经事，整天的在外惹事的都是我了”，林小妹越说越大声，故意说给对面屋子里的人听，“不说这些了，你一回来就听这些糟心事，你难得回来，我去杀鸡做饭，做几个你爱吃的，你去娘屋里和她说说话吧”。

没等林氏去林老娘的房间，林老娘倒先一步进了小女儿的房间，“坐着吧！别折腾了孩子，等会儿醒来肯定要找吃的，你就在他身边守着，在这里说也一样，我看你带了肉和蜜饯果子，是你婆婆给的吧，抚了抚闺女耳边的头发，看着瘦了不少的身子，眼里泛着泪，你婆婆看着严厉，人其实都还过得去的，虽平对你淡着些，总好过天天让你立规矩”。“娘，我晓得”，拉着大女儿的双手“都怪娘没时间去看你和孩子，你弟弟那个样子，你弟媳是个不顶事的，家里离不开娘，你别怪啊？”“娘，别这么说，我这不都好好的，当家的也快回了，弟弟的事总会找到解决的办法，你也别怪小妹说话重，当年因着我的事吓着她了，她才自己要强学成了这样”，“娘都知道，都知道，家里委屈你们姐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