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入公堂(1/2)
“是富子骁。”戚策琰瞟了眼和期,不动声色道:“哪边是富家人?”
“红的是李家人,绿的是富家人,上头那些瞪眼看着的是衙门的人。”和期快言快语。
戚策琰望着她欣快的样子,抛出鼓励的诱饵:“不错,看起来知道了不少东西嘛。”
“那是当然,从人到事,我已经全都打听清楚了。”受到称赞,和期洋洋得意,露出了狐狸尾巴。
她即便是狐狸,也只是小狐狸,前脚逃过捕兽夹后脚就掉进了陷阱。和期说完,惊觉自己暴露了。
戚策琰丢下行刑签子:“你回去就去找薛晴婉,就说是我让你去和学徒一起上课。”薛晴婉是秘宝堂的执事,负责管理学徒。
教习在秘宝堂没有实权,但地位还是高的。更何况这位教习还是个沾书就犯困的混子,所以不论怎么看,对和期而言,“和学徒一起上课”都是九重地狱。
这就是要被秋后问斩了。和期没了精神,蔫头巴脑地跟在戚策琰后头往人群里挤。
戚策琰个高,武功也好,他带着和期七拐八拐,钻空子和蛮力双管齐下,竟也挤进了看热闹的前线。
刚站定,他就听见红衣服领头的冷笑道:“你们家要是没和昏官勾结,为何他闭府不出,连公堂都不让我们进?”
勾结知府?
这话本演到哪儿了?
要是之前,和期早就快嘴快舌地帮他把前因后果补完了,可依现在的情形,戚策琰得不耻下问。
“什么情况?”
和期老大不情愿地给他捋顺情节,说这李、富争执之处有二:
一是李家怀疑杀害李胥夫妇的匪徒和富子骁有关,因为重伤逃走的马夫黄三身上有一封未开封的信件,是富子骁写给李胥的。富家人则说那封所谓的富子骁手书是赝品,买~凶杀人之事纯属子虚乌有;
二是李案在先,富案在后,知府却先和富家说是盗匪劫掠,而后才敷衍李家说也是匪徒行凶。如此厚此薄彼,令李家咬定富家与知府有私。当然,富家觉得这纯粹是无稽之谈,誓死不认。
“还有,两家一同痛骂耒阳知府尸位素餐,说剿匪的事只画了个饼,如今连公堂都不让他们上了。”和期补充道。
有趣。
放着苦主在外喊冤却不开堂,嘴上说着剿匪却不出力,奏章写得含糊其辞……原来最耐人寻味的不是案子,而是这知府。戚策琰暗想。
这会儿又刮了几阵黑风,一阵比一阵猛,沙子如龙卷起,遮天蔽日。然而看热闹的丝毫不见少,对峙的也没有想鸣锣收兵的意思。
听完和期的话,戚策琰沉思许久。
“你想怎么进府衙?”和期本就聪慧,又当了三年副手,对这上司的盘算可谓是一清二楚。
戚策言遥望远处寂寞的鸣冤鼓,气定神闲道:“休了你。”
府衙内。
知府颓萎在“明镜高悬”的匾额下面,神情郁郁。
师爷洞若观火,他听着外面的骚动,还是忍不住提醒知府:“虽不是大事,但外头总这么污糟,总归是不大好。”
知府满脸倦容,伸了个懒腰:“放心,这些人互咬都来不及。”他又打了个哈欠,“正好堵了门,让我能清净两天。”
他这是真心话。为了奏章,他这些天日夜忧虑,心力交瘁。外头那些狂徒围了府衙大门,鸣冤鼓也就此清净下来,正好遂了他的心愿。
咚,咚咚。
知府有些感慨,他以为自己一直厌恶坐堂,没想到久不闻鼓声,他竟如此思念它,以致出现了幻听。
“大人,有人击鼓!”一个衙役匆匆来报。
“什么?”知府着实吃了一惊:“所为何事?”
衙役跪在堂下,看起来很是迷惑:“休妻。”
休妻?这人怕不是个疯子。
知府更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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