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男嗣(1/2)
和期神情古怪,最后还皱起了眉,让戚策琰顿感意外。
男子没有立刻回答和期,他咳得惊天动地,其猛烈甚至让戚策琰以为他马上就要喷薄而出一口鲜血了。咳完,男子抚着胸口微喘,缓了好半天才回过劲儿来。
“姑娘好眼力。”他掏出一块巾帕拭嘴,“我是这的府医,姓胡。”
这人着实有些癫狂,无人问就开始滔滔不绝起来。他说自己出身悬壶世家,家族侍奉侯府已有两百余年,二十年多前他从父亲手里接过衣钵时已经是第五代,而后紧接着是对自己家学和医术的一顿夸耀。
戚策琰冷脸听着,从这堆废料中扒拉出一处亮点:听这人的意思,这侯府似乎就只有他这么一个府医。
皇家有御医,世家和巨贾的府内也常备有府医,但却鲜少有只请一位的,否则,给主子们贵体问诊的人还得顾着下人们的头疼脑热,实在不成体统。一般的富豪人家都不至于如此,更何况是堂堂侯府呢。
这耒阳堪比元旦京城街市上的灯谜会了,到处是谜团,以及出谜语的人。
万幸,府医又开始猛咳,他们这才逮住插话的机会。和期古怪的表情消失了,她向府医重复了一遍刚才问莫岩的问题。
“我什么都不清楚,”咳嗽似乎抽干了他的气力,府医看起来虚弱又可怜,完全没了刚才张狂的气势,“我好久没出过门了……”说完又开始干咳。
侯府的人大概是偏爱冷僻,算上莫岩,他是第二个自述“许久闭门不出”的人了。戚策琰猜测,一会见到小侯妃,她没准是第三个。
伴着府医仿佛永无尽头的咳声,和期站起来踱步,快快慢慢地内堂走了好几圈。戚策琰注意到这人似乎是刻意掐算着节奏,等府医咳声止住时恰好经过他身边,袭问道:“你多久没出过侯府了?”
府医一愣:“……五个月。”
“这就难怪了,富案和李案发生在两月前,郎中你肯定不知情。”和期垂眸,露出些许遗憾,又出言关怀道:“郎中身体羸弱,更应该多出去走走,多吹风晒阳光,才能好得快些呀。”
戚策琰读懂了和期的意图,却不明白她的想法:为何是这怪人入了她的法眼,而非莫岩?
他决定由她筹谋,袖手旁观。
外头突然狂风大作,肆意扫荡,犹如土匪作乱,它提着黄沙刀将无数灌木和树枝劈倒,大行劫掠之事,而后却又一股脑将劫来的嫩枝和叶片抛掷入堂,不是将他们视作共犯,就是在嫁祸罪名。
和期小跑去关门,雪白的裙摆轻跳,配着她轻盈的步子,让她有点像只小白狐狸。
府医神情茫然。而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脸上又浮现出先前那种诡秘的兴奋来,视线热烈地追随起和期的身影,直到她回到座位还粘着不愿意离开。
“郎中看什么都觉得有趣,看来真的需要多出门见见世面了。”戚策琰用指节轻轻叩击了两下桌面。之前他只觉这人行事无定、疯癫古怪,现在则滋生出了厌恶。
可府医什么都没察觉,完全不接戚策琰的话茬,而是饶有兴味地向和期搭话:“姑娘的关心我心领了,可我在这府里听到的趣事……其实并不比你在外面听到的少。”
这句话他尾音先坠后浮,不知为何听起来有点轻佻,戚策琰联到一种搭讪套路:街头纨绔勾搭良家少女,吃准对方阅历不及自己,专讲神秘的奇闻异事,令其对产生好奇,而后一步步迈入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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