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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和钥匙(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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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教习,你这是趁人之危。”

趁她从床上爬起来时没防备,戚策琰如同拎小鸡仔似的将她一把提起,然后轻松扔出了门。可戚策琰是州官,她只是平头百姓,根本没法比。又被身处凶险之地、必须万事小心的条框所束缚,和期满腔愤懑,却只敢扒门缝压低声抗议。

破旧的木头门板突然被人猛拍,剧烈震了下。和期被吓得往后踉跄了两步。

“快点去。”多了层隔断,戚策琰不耐烦的声音变得闷声闷气的。

在其他人眼中,三皇子秘宝堂长教习,忠毅侯嫡子戚策琰,才貌出众,智勇双绝,除了为人冷淡严肃,别无缺处。和期作为他唯一的教习,还是个女教习,走到哪都能听见一片称羡之声。

诸如大公主秘宝堂的柳如楠和七皇子秘宝堂的贾芙,每次见到和期都十分热络,而实际谈起话,无外乎是她们对戚策琰花样褒奖赞扬,然后和期点头称是。在这种氛围下,她即便大吐苦水也无人会信,女教习同僚们还会反过来嘲笑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和期本想图省事,直接喊一嗓子,叫个店徒或者小二上来,但一楼大堂暗着,不像有人值夜的样子。再说深夜大喊扰人睡眠,的确是缺了些德行,戚策琰事后也定然要责骂她,得不偿失。和期便将无奈地这个念头掐灭了,恨恨然地拖了步子往前走。

等下到台阶上,屋子里的暖光已经彻底顾及不到她了。和期便抓紧栏杆,摸黑一步一步往下迈。

周遭黑咕隆咚的,纸窗外头也没亮儿。这也难怪,今夜暗无星月,天光晦暗。但和顺楼门口的灯笼也没着着。和期猜想,估计是觉得这小地方偏僻、肯定无夜客投宿,那小气掌柜便想省下一点灯火钱。

听戚策琰的描述,这和顺楼掌柜的急功近利,毫无商人之德,这穷乡僻壤的孬房间,竟妄想炒出天价来,一口吃个肚饱。

一阵凉风蹑手蹑脚擦过身边。和期被风一激,胳膊上起了些鸡皮疙瘩。她止住脚步,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头。

和期站在楼梯中央,眯眼环顾左右。

和顺楼不大,从上到下一共三层。可这三层楼,除他们那间屋子有烛光,其余的地方都是一片浓郁的漆黑,别说光了,就凭这寂静悄然的模样,像是连人气都无。

如果这么多地方都是空的……那就不是奇货可居了。和期独占矗立于黑暗中,并不觉得害怕。她摸摸下巴,觉得这事挺有意思。

她在自己的呼吸声中沉思,回忆起那人说的话——一定要住和顺楼。

这绝对是是“贵子方”搞出来的名堂:和顺楼掌柜的故意说房间稀少,又刻意找人当托炒高房价,就是为了将这个“筛子”做圆满。 “一定住和顺楼”的人是珍珠,能被“筛子”留下。而那一群不必非得住在和顺楼的人则是砂砾,为“筛子”所遗弃。

可她又想起戚策琰说过的另一件事。当时同他们一起住进来的还有两对夫妻,这些人是否还在和顺楼?如果在,为何不点蜡烛?要是不在,又跑到哪儿去了呢?

她漫无目的地抬头,试图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墨黑中搜刮一些线索。忽然,和期发觉视野中出现了光,正是凭借这微弱的光照,她清晰地看见,正朝着她的三楼那间屋子,门后有人影晃动。

这意外收获让和期心头一喜,喜悦之余她也纳闷,那助人为乐的光究竟从何而来:看它发散的方向,其源头不是从那间屋子里升起的烛火,倒像是从她身后来的——

“你在这做什么呢?”像是回应她内心所想,从左后方幽幽飘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和期有些胆量,她不畏惧鬼神,倒是怕人。听见这突然出现的人声,她着实被吓了一跳,猛地回头,看见一皮肤黝黑、眼缝狭长的陌生男人,手端一盏白烛,正借着光狐疑地望着她。

“您是……住在‘月’字间的贵人吧,”她没认出那男子,男子反倒将她认出来了,咧嘴一笑:“您当时晕着,没看到我,我是这酒楼的掌柜。”

这人就是抠搜掌柜。和期暗暗记下。

“这么晚了,您站在楼梯上动也不动,怪吓人的。”掌柜温和地抱怨道。烛火明灭,他嘴上虽有笑,眼睛里却丝毫笑意也无:“您可是要去哪儿吗?”

和期镇定自若,将来意道明。

“嗨,这么点小事,贵人站在门口喊一声不就行了,您大晚上的——”掌柜嗔怪完,忽然换了副神秘莫测的口吻,“还是别出来走动为好,咱们这小店开了百年,住的不止是人……您深夜游荡,万一遇上不干净的东西……受罪可不太好,您说是吧?”他殷勤地将黑瓷烛盏往和期那边推,在逐渐暗下去的烛光里露出诡笑。

装神弄鬼,居心叵测。

在这种时候要是想装糊涂,就得假装相信才行。和期作出害怕的样子,正好合了掌柜的心意,他名为“护送”实为盯梢,一直陪和期走到屋子门口,亲眼瞅着她进门。

和期将门掩于身后,眨眼示意已经换好衣服、正坐在榻上看书的戚策琰别出动静。她屏息静听,等外头的脚步声远了,才小声将刚才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和他仔细叙述了一遍。

“你想的东西有几分道理,”戚策琰沉吟道,“你刚才看见的人影在三楼?的确有人住在三楼。”他先前往册子上写名字时,特意排在了最后面,就是想借机窥视其他人都分别住到了哪间屋子。那对被安排去了三楼的夫妇,应该在“福”字间。

“等过一会,我自己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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