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症下药（1/2）

拿药后出门，先前那个引路人已经等在门口了。他带着戚策琰原路折返，而后掏出钥匙开锁，殷勤地将门替他推开。里面却已经有人在了。

外头脚步声消失后，戚策琰将油纸包扔在桌上，同另一包并排搁着。他问那人：“你那边怎么这么快？”

“我那边人不多。”

和期想留着包袱一会再抖开，便撒了个谎含糊过去了。她从床上一跃而起，瞄了眼八仙桌。“咦？颜色不一样？”她好奇道。

她的药是用红色油纸，戚策琰的则是蓝色的。

这人撒谎的样子戚策琰看了没一千遍也有一万遍了，他同她心有灵犀，也想搁置着暂时不拆穿，便主动提起了另一件事。

“那‘仪式’你记下来了吗？”他搬了凳子坐下，望着她的脸问道。

“没有。”

和期皱起鼻子，看起来十分厌弃。她从袖口掏出一叠卷成卷的薄纸，将其铺展开，夸张地叹道：“这么多事情要做，鬼才记得下来。”

“你别说鬼，”戚策琰也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纸卷，反驳道：“你那边的郎中没把这个背下来？”给他“问诊”的郎中可是将这又臭又长的东西一字不差地背了一遍，如行云流水，一点也不磕巴。

所谓“仪式”，就是用药的步骤。但和普通药方不一样，这“贵子方”的规矩极其繁琐又叫人匪夷所思，如：子时取服一茶匙，同新茶一起服下，服用前要将福神像面朝东方，叩首；辰时，取服两茶匙，配鲜牛乳，服用前要出门采撷鲜草，将其煮熟碾碎，将其放至温热，敷在额头上对福神祈拜等等。就是这种玩意，用蝇头小楷写满了整整三页纸。

和期扬手，将纸卷潇洒地丢到身后，开始动手解那油纸包的绳结。当然，这次她也深孚众望，败下阵来。没办法，还是得靠一旁冷眼看戏的某人出手相助。

戚策琰麻利地处理掉绳结，将两个纸包都摊开，自己率先从蓝纸包里捻了一撮药粉，轻嗅了下：“是木螺粉。”

木螺生长于古杉木脚下，茎块粗大，盘曲坚硬，呈螺形，所以被唤作木螺。将其晒干、碾成粉末，便成了一味珍贵的药材——“木螺粉”。木螺粉伴茶而服，有凝神静气的功效。但从没听过它还能医孕育顽疾。

“没毒，但也没用。”

和期嗤笑一声，读通了戚策琰的心思，“如果不成，甩锅给那神仙才能记得住的‘仪式’上。”她伸出食指，用指尖随意蘸了点红色纸包的药粉，放到舌尖。

这一尝不要紧，和期脸色大变，扭头往地上“呸呸”地吐了好几口。

“这一包不是木螺粉，是春华！”她掏出手帕拭嘴，惊魂未定。

春华不是药材，是个人。

相传，春华是百年前一位莺花，凭一副自制的春华药，令无数男子神魂颠倒、意乱情迷。现今的“春华”药远没有传说中那么玄乎，只是普通的催～情药罢了。

“春华？”见和期如此反应，戚策琰飞快捻起一撮，嗅过后他也登时变了脸色，震惊道：“这里怎么会有这个？”

催～情～药如今已被朝廷封禁，只有黑市有卖，价格奇高不说，使用时还得藏掖着，以躲避府衙巡检和有心人的举报，致使其买主甚少，只剩下了一些大勾栏。

“这地方还真厉害。”和期将手指放到眼前比划着，拉远拉近，确信自己还神志清醒，没有中招，便放下心来，感叹道：“这么多‘春华’，先不说值多少钱，就是弄到手都要费些气力了。”

戚策琰挑眉：“你还夸上了？”

和期瞬间板起面孔，正色道：“咳咳，现在关键之处在于，为什么这‘贵子方’是春华？”。

“这只是其一……”戚策琰蹙眉，“还有一个问题：我们的药不一样。”

他原本想的是：夫妻分开“看病”，拿的药也是双份，自然能骗到更多的钱。可开出的药方为何会不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