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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谍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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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荆无悔大笑一阵,又恢复了他那“看天看地看谁都不爽”的样子,语气却是稍微有了一点礼貌,“小孩儿,你心地倒好。就是傻了点儿。让皇上做主,哈哈哈哈哈……你怎么不说让老天爷给我做主呢。”

李义于秦衍,是君也是父。荆无悔冒犯自己生父也不如冒犯李义严重,秦衍腾地站起来,第一次在眼中夹杂了威慑之意。

“哟。对不起。”荆无悔并不蠢,看出来秦衍这态度不止是因为他对当今天子不敬,恐怕还是因为皇上在这个孩子心里不止是皇上。冲着秦衍对他的善意,他立即开口道歉。

秦衍方才还是个温润如玉的小公子,这时将柔善一收起来,顿时换了一副气质,就有那么一点冷若冰霜的意思。

荆无悔正了正色,这时他再去看秦衍的眼睛,才发现那眼睛里含的情绪复杂,甚至还有不明显的、微微的伤心。小孩很通透,又很善良,荆无悔顿时就有点后悔了,“哎,你别这样,我说错话。道歉还不行嘛。”

秦衍支起一只手来按了按额头,叹了声,“荆小哥,这里是京城,是天子脚下,你真得收收你讲话的这德性,若被有心之人听到了,你真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荆无悔也不知是真听进去了还是敷衍他,“哦”了一声。他勉力站起来,手脚都有些发颤,又跌坐下来。

秦衍有些可怜他,“家里有药吗?帮你叫个大夫?”

荆无悔无力地挥了挥手,“不用管我。”他仰起头环视了下这个了无生气的大宅,将手搭在膝盖上 ,嗤笑一声,“这里算是个什么家。”

其实他从未有过家。他刚刚知道自己的身世,是母亲的一个姐妹告诉他的。

他的娘名叫荆斐,这是后来的名字。荆无悔并不知道她的本名,若知道,他就会发现,那个名字曾经名动京师。

记事开始,他就和娘相依为命,四处漂泊。他们不知为何总在搬家,一次两次三次之后,荆无悔再不敢交朋友,不敢对任何一个地方任何一个人产生牵挂。

荆无悔是有疑惑的,比如他娘从来不提及他的生父是谁,而家里虽然没有男人,也没有土地产业,可他和他娘活得并不凄楚,他娘虽说不施粉黛,可衣装发簪不少,总是打扮得宜,似乎是有那么些家底,不愁吃穿。

这么些年来,娘总是带他辗转各地,却一直雇着师傅教他读书,而他们的身边也总是跟着一位家仆。这位家仆对他很恭敬,也很疼他,就是平日里每天话不到三句,“少爷,该起床了”“少爷,想吃点什么?”“少爷,该睡觉了”。这家仆貌不惊人,可功夫极佳,好到他只要往那一站,就足以震慑所有觊觎他母亲美貌的恶徒。荆无悔那不俗的轻功就是死皮赖脸跟着他学的。

所有的疑惑在两个月前有了解答。母亲一场恶疾之后一反常态,带着他来到京城。落脚的地方却是一座官邸的别院,母亲所投奔之人是昔日姐妹,也是当今一位大员的小妾。荆斐在那别院里住了不多时,那位姐妹给她找了不少京中名医,却仍是药石无灵。

直到临死前一刻,荆斐也没告诉守在床边哭成泪人的荆无悔,他的生父到底是谁。

荆斐出殡时,入了京城便消失了的那位家仆出现了,他的身后远远地跟着一个人。荆无悔只瞥到了一眼,当下就有种难以言说的异样感。血缘关系就像两块磁石,一旦有机会相遇,必然产生反应。

那人就是项淳。

项淳就出现了那么一瞬,等荆无悔料理完所有事,再去找他时,已经没了踪影。

荆无悔那一刻是茫然的。他相依为命多年的娘去了,至死守口如瓶。从小到大照顾自己,教自己功夫的家仆一进京就消失了,而疑似生父的人藏头露尾。

母亲将他托付给了那位姐妹,也许真是无人可托,他那并非不通人情世故的母亲才会做此选择。那姐妹也不过是金屋藏娇的官员小妾,自己的命运尚做不得主。荆斐在时,尚能顾着两分旧交情,荆斐不在了,她又如何能养荆无悔一世呢?

她终于还是有负所托,三言两语,遮遮掩掩地向荆无悔道明了他的身世。

她也许是刻意遗漏,也许也只知其一。总之她讲述的故事是这样的。荆斐原名荆如是,十五年前是京城之中最出名的歌妓,她风姿卓越,才华更是令京中各类纨绔为之倾倒。

荆如是只卖艺不卖身。这一点所有光顾望月楼的客人都知道。可她再怎么艳绝京师,也不过是无权无势的小女子。真正的大人物要她,哪怕望月楼的老板一心想保她,求人求到了大理寺卿那,也不管用。

十五年前,正是大顺一朝最腐败的时候。

荆如是那晚自知此身难保,一曲奏完泫然欲泣。当晚,她被一台轿子抬往当今权臣万库里的私宅。

熟知半路轿子被拦下来。等她惊恐地掀开轿帘,一个男人伸手就将她从轿子里抱了出来。

荆如是大惊。那人虽蒙着半张脸,可那眼睛她认识。此人是混迹京中妓院赌馆的大混混。

项淳把她一路抱回了望月楼。荆如是惊慌失措,一方面是庆幸,一方面是绝望。得罪了京中大员可不是说笑的,也不是一个望月楼担得起的。仅仅是望月楼江老板同意她只卖艺不卖身这一点,她就充满感激了,怎能害了他呢。

她只是惊慌了那么一阵,就冷静下来,要求项淳把她送回去。

却不想这个大混混只是说,“你就在这待着。我保你无事。”

荆如是根本不敢信,可项淳的态度太笃定,且一反往日的流氓脾性,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正经人的模样。

说完这话他就走了。留下荆如是担忧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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