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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论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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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惊涛骇浪在心里憋着,先把自己气得心脏生疼,可对上秦衍那一副“没什么大事”的样子,倒是火先压下了,心疼涨潮般地漫起来。

他脸上淡淡笑着,却想,你怎么就非要做些毫无意义折腾自个的事。

他若无其事地问,“现在都好了么?”

秦衍道,“早已好了。想来只是想阻止我去演习场,下药也没下多大分量。”

李翀有些冷冷的笑意,不再说话。秦衍和他走了一阵,二人无话得尴尬,见他往东宫里去,想和他玩笑几句,道,“如今到底是成家了,心里有人。瞧这回宫的步子,是急得很。”

李翀收脚站住,迅速地闪过去。可侧过身时,已经没了。

秦衍随着他站定了,“怎么?”

李翀拉过他的手,调转方向,“原本是想晚膳前带你去我宫里坐坐,许多事想和你商议。你这般嘲我,我倒是不想去了。现就和你去给皇祖母和母后请安去。”

他说着突然皱眉,把秦衍的手掌拉出来朝上,目光对着他虎口处,“你受伤了?”

秦衍随意道,“这不算什么伤。日日习武总会有些小伤。”

李翀和他,打小在宫里长大,每日一起念书一起习武,就算出宫也是形影不离,可此时,李翀却发现他对秦衍在宫外的生活开始一无所知。

他安静了好一会,秦衍觉得不对劲了,又问,“怎么了?”

李翀松开手,以手指敲他的肩,“我在想你,出宫许久,至今才知道回来给父皇、皇祖母请安。不知道他们都时时念着你么?”

他提到这个,秦衍倒是真有些歉疚,“偏远的卫所,新人着实繁忙,我和无悔时常不得空休沐,偶尔轮到一日,回到家也是疲累得只想休息,否则第二日不够精神又会被长官责罚。我每每想来看望祖母,又担心状态不佳令她担忧……想来实在两难。”

李翀看他,“今日呢?”

秦衍笑道,“今日是某人修书予我,我见了实在坐不住,匆匆便赶来。你瞧我这样,也知道是未好好整装。”

李翀见他到现在,好似终于听了句爱听的,笑了一声,“原本你若不嘲我,我也是想叫你去我那休整一番。起码将你这些伤处做些掩饰。皇祖母年纪大了,见你这样也会心疼。”

“冤枉。我哪是嘲你?你和嫂子琴瑟和鸣,我那是为你开心。”

李翀娶妻至今,朱言的面也没见过几次,谈不上什么和鸣。秦衍这样说着,他却也没否认,只是笑道,“羡慕?那你何时娶一个?”

秦衍笑,“我如今在卫所里,每日里见的全是灰头土脸的军士爷们,哪来的机会?”

他说着,扣住李翀的肩转过去,“还是去你那。我也很久未和你单独说话。”

踏入东宫,李翀带着秦衍,径直去了书房。秦衍便见到了占满了半个书房,从地上一直摞到书案的一堆堆奏折。

“这……”秦衍走过,绕了半圈,“这得有数千份吧?”

李翀揉着眼睛,“每日晨起便看,凌晨方休,还赶不上父皇那送来的速度。”

秦衍讶异。李翀拉着他在地板上坐下来,低声道,“我总觉得,自打北征回来,父皇像是很急,很急。”

秦衍听着,回想这一年李义的样子,点头。

李翀轻声说,“这些话我也只与你说。这半年,我常见着父皇望着远处发愣。从前从未有过。”

按理,国耻已雪,压在他心头多年的重任已卸,李义该比从前愉悦轻松。可至少李翀所见,绝非如此。

“那日我见着太医去请平安脉,请了许久。许是我等着父皇检查,有些紧张,总觉得那时间特别长,从没见过请平安脉这样久的。”

秦衍被他这话说的心头一震,“你……事后可去问过那太医?”

李翀摇头,“且不说问父皇身体如何是个大忌,就算我开口问,太医的话,又能听得多少?”

秦衍难掩满脸担忧,“我几次见陛下,都觉得他又消瘦了。心里是心疼得很。如今政事你若能多担着便多担着些。”

李翀心道,这也不是我能做主的事。他顿了下,还是说,“父皇没有明旨立储,我如何能多担?你想我被有心人弹劾么?”

秦衍此时方意识到,成了年的皇子会顾虑什么。此时的李翀和幼时所处位置,所想的事情都大不一样。他秦衍可以只想父子之情,想关心李义的身子也敢直接说出口,可李翀却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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