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父认婿(1/2)
袁净初瞧狐晏醒了,把饭菜端到了桌上。狐晏洗好了脸,就吃了起来。袁家姐弟因已吃过,只坐在桌边闲聊。洛儿哼道:“幸好他一早儿就出了门,没他在眼前晃悠,我心里就畅快!”话锋一转,皱了皱眉,口气中忽多了几分疑惑,“他无事不回来,回来必有事。哪一次不是欠了谁家的银子,才回来一趟,叫姐姐你去抵债!这次一字未提,倒是奇了!”洛儿口中的“他”,说的自是老爹谢再安。袁净初顶道:“好端端的,你提他干嘛!”她极少这么疾言厉色,洛儿不觉一怔。
狐晏咽下口中饭菜,赞道:“袁姑娘,这样才对!心里有气,就该发出来!像你先前那样儿,万事藏于心,憋不憋屈啊?”这话深得洛儿之心,他忙附和道:“对!胡大哥说的对!你该多听听胡大哥的!”袁净初因昨日老爹那句“多跟蓝钿川来往来往”,正自烦乱,经此一扰,倒觉豁然,嗔道:“你们两个,愈来愈沆瀣一气了。”对狐晏顽皮一笑,“我一瞧见你就来气,让不让我打你出气啊!”狐晏口无遮拦,嬉笑道:“让袁姑娘打,那是我的福气。”袁净初瞧他神气心间一动,俏脸登时滚烫,忙遮掩般地,劈手夺过狐晏手中的碗筷,啐道:“我看你是吃饱啦!”又一把端过菜盘,转身就出了门。
狐晏叫道:“我还没吃完呢!哎!袁姑娘你过份了啊!我才吃了两分饱……”
袁净初理也不理,径去了厨房。洛儿偷笑不已,狐晏瞪道:“好你个刺猬小子,原来你会笑啊!”洛儿毫不示弱,回瞪了他一眼。
须臾,袁净初回到堂屋,瞧着犹带饿相的狐晏,笑道:“吃饱了饭,就该帮着干点活儿了。”走到墙角,提起两篓剥好的莲子,放到桌上,“这是我和洛儿,大清早去采回来的,我们到镇上卖莲子去。”
狐晏瞧这姐弟两人,早早地就忙活开了,自己却只顾贪睡偷懒,心中愈发惭愧。再顾不得肚中饥饿了,起身提起两篓,就朝门外走去:“走喽,出门喽!”到了石屋外,放下两篓,把马车赶了过来。袁净初也拿了杆秤锁好了门,和洛儿一人提一篓,上了马车。
扬鞭催马,车声辚辚。过了小半个时辰,到了镇子上。集市上货摊罗列,行人如织。袁家姐弟下了马车,袁净初左瞧右看,并不留心各色叫卖、喧闹声,只全力找寻可摆摊之处。狐晏勒马缓行,跟在后边。
三人经过一家“杏花楼”酒家门口时,走在后边的狐晏和洛儿,忽然听二楼上,有个老醉鬼口中打结、含糊不清地说道:“好……女婿,来来来!再……喝……一杯!”老醉鬼话还没说罢,二楼上的食客,早已哄然大笑、揶揄纷纷。有的笑言:“老丈,您老瞧我!除了背驼了点儿、门牙缺了一块儿,还算瞧得过眼,我来当你女婿如何?”有人应道:“我说木驼子,你来凑什么热闹!人家老丈瞧上的,是这位丰神俊雅的公子。你瞧瞧你,啧啧啧!拿什么跟这位公子比!”木驼子不阴不阳地嬉笑道:“贺老九,你眼睛长屁股上啦?没瞧见这老丈,正上赶子找女婿?依我看哪,他那女儿,指不定有什么毛病,不是个痴子,就是个瘸子。配我这个驼子,岂不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
木驼子话音甫歇,酒家楼上忽然间传出一连串突兀、迅疾的响动。先是短促、刺耳的座椅移动之声,有人突然起身离座;跟着,是急步走动之声;随后,是啪的一记狠辣、响亮的耳光声。这串响动过后,就听见木驼子怒声嚷道:“□□奶奶!你敢打我?!”紧接着只听那离座之人,醉醺醺地应道:“打你……算……轻的!告诉你!……袁姑娘她不、不是痴子!也、也不是瘸子!少在这儿放、放、放狗屁!”
狐晏和洛儿听到这声“袁姑娘”,不由得一呆。愣神间,又听那贺老九嗤地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嘲讽道:“木驼子,你也别喊冤!你还说我眼睛长在了屁股上,哼哼……你也是个没眼色的。这位公子,眼看着就要和老丈成了翁婿啦。你作践人家未过门儿的夫人,人家当然要教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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